寒王府。
宗政寒踹开房门,将少年轻轻的摆放在床榻上,拉过薄被盖好,
“打桶热水进来。”他吩咐下人。
下人领命,立马去办。
万衍东负手走来,“叶公子是劳累过度,再加上两日未曾休息,又逢葵水时期,故而晕倒,我开些滋补的药,吃了后好好的睡上一觉,便会好转。”
回想叶公子晕倒前,捧着肚子,呜呼孩子的画面,他忍不住想笑。
戏多!
还没怀上呢,就想着小产的事了。
“不过,她体内有寒冰诀,此功法至阴致寒,她的体质很难受孕。”略微沉重的语气。
宗政寒坐在床沿,握着少年软绵绵的小手手,
“很难并不代表不行。”他凝视少年。
寒冰诀有琉火诀克制,只要他们天天做爱做的事,在二人之间寻找到阴阳平衡点,便可怀上孩子。
“澜儿暂不受孕,空出的这段时间,本王正好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女装的身份。”
他俯首,轻吻少年的手背,墨眸内是情深不寿。
他要叶君澜风风光光的嫁给他!
他要给她一场全天下独一无二,空前绝后的盛世婚礼!
“寒,你想到办法了?”万衍东问。
男人垂眸:
“方法无数,但在此之前,本王必须替澜儿除去所有的后顾之忧。”
沉眸,戾气乍现:
“下一个,夜冥殿!”
……
聂泽聿赶到寒王府的时候,已经是两个时辰后了。
这时,叶君澜刚吃了药,睡的正香,宗政寒原本不准聂泽聿探望的,但知晓聂泽聿带兵跑到玄月谷的事,见他真正关心澜儿,破例允了。
床榻上,少年躺着。
床榻前,男人撑着双手,托着下巴,盯着少年眨巴眨巴眼。
“你说你,澜儿啊你说你,当一个草包难道不快乐吗?跑到玄月谷去干什么,天高路远的,你就不难走吗?”
“跑了一趟,你就累得像条狗,躺在这里呼呼大睡,我觉得我有必要和师父说一下,让你去我的军营里待半个月。”
“半个月后,保管还给师父一个腿脚利索、风风火火的精神小伙!”
聂泽聿吧啦吧啦的数落着。
这里骂骂,那里骂骂……这些声音传到叶君澜的耳朵里,模模糊糊的,变成了这样:
梦境里,她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糯米团子,亲亲抱抱举高高。
举着举着,小团子展开翅膀,飞走了。
飞走了……
走了……
‘崽啊!我崽,你不要离开妈咪啊,妈咪舍不得你!’
‘崽,我的崽!’
“崽啊!”
少年倏地睁开双眼,急促的两个字脱口而出。
聂泽聿正数落着,听到声音大喜的蹦跶起来:“澜儿!”
“澜儿你睡醒了,你饿不饿?我叫他们给你搞饭来啊。”他高兴得很。
叶君澜睡懵了般,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的是孩子插上翅膀,越飞越远的画面。
她连忙摸向肚子。
一片平坦,一点儿赘肉都没有……
“孩子……我的孩子……”她怅然若失的低声喃喃。
方才,是孩子托梦给她吗。
孩子是不是在告诉她,他已经离开了。
她还没有来得及看他一眼,甚至没有将这个好消息与他的父亲分享,他怎么就走了,他怎么这么狠心!
活生生的一条性命啊!
“不……我不接受……哇!”
叶君澜揪紧床单,大哭出声,“哇!呜!啊啊啊!”
聂泽聿吓了跳,“澜儿,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