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认为:“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任何犯错的人都该杀吗?”
叶君澜若有所思的看着他。
昨日,在宗政寒给她的那张名单内,户部尚书正在其中。
几天前,户部尚书、韩大人等人一起约着私下去五皇子府,干嘛呢?
叶君澜思绪微收,道:“伤口上的腐肉若是不及时挖去,那么则会慢慢扩散,越来越烂,越来越臭,最后直至全部坏死,及时剔除腐肉,让其长出健康的新肉,这难道不是一件重要的事?”
户部尚书双手暗暗握了握。
寒王妃的意思是要将朝堂上下,所有官员,严查到底了?
一点生路都不留?
这未免太绝了。
“王妃,您将人心想象的太简单了,阅历是靠双脚走出来的,高度靠双手打拼,而打拼的过程,血腥、残忍、竞争、生死,这是任何人都避免不了的事,您走到今日这一步,难到手上没有沾过鲜血?”户部尚书反问道。
叶君澜双眼微眯,打量着此人。
她的手上沾过不少鲜血。
“曾经,有人暗杀我,我杀了回去。有人伤害我在意的人,我悉数奉还。敌国欺我百姓家园,我的手上有着无数条性命,可你们应该知道,黑与白,是与非,该与不该的区别。”
该杀者,毫不留情。
不该杀者,尊敬生命,绝不滥杀无辜。
“诸位,正当防卫和栽赃陷害、为了个人利益而杀人是一回事吗?”
官员们齐齐摇头。
王妃的意思他们都明白。
也许每个人手上多多少少都有些黑暗,但要对得起自己的心,要做到问心无愧,无论什么时候,都能挺起腰杆,堂堂正正的做人!
户部尚书说不赢叶君澜,很不服气,“王妃,道理是人说的!可对于不同的人,则有不同的道理,你杀了人,你认为自己有理,可受害者难道该死吗?你不能用自己的理念,来评判所有人的对错!”
叶君澜眯眼,若有所思的盯着他。
说话归说话,激动什么?
她狐疑的看着他,“户部大人情绪如此激昂,莫非是变革一事威胁到了你?你手里藏着某些见不得人的事?”
“!!”户部尚书顿时瞪大双眼。
很快,他收好情绪,故作淡然道:“我是替皇上着想,官员大批量落马,官职一个个空缺下来,照这个速度下去,谁来为皇上效力?国家怎么正常运行?”
叶君澜点头:“你有这份心,我很欣慰,可怎么不见那些落马的官员喊冤呢?”
户部尚书哽了一下。
叶君澜偏偏脑袋,“若是堂堂正正,又怎么会害怕检验?户部大人这么慌措,让我不得不想歪……”
“荒谬!”户部尚书喝了一声。
他一下子跳了起来,“下官入朝三十多年,向来正义正直,两袖清风,王妃你不要污蔑我的名节!”
叶君澜还什么都没说呢。
“我只是怀疑罢了,难道说说也不让?户部大人,你的反应怎么比其他的大人都要激动?”
户部尚书:“……”
怎么有一种越说越乱的感觉。
这个叶君澜,是铁了心跟他杠上了。
他攥紧双手,“王妃休要开玩笑。”
叶君澜笑笑,“我听说前几天,有个把官员坐不住,暗地里乞求五皇子的庇护,这些人想必是心虚了,狗急跳墙,殊不知皇上的旨意,任何人都休想躲掉。”
户部尚书心口一绷。
寒王妃说的正是他……
不!
那天,他们一伙人是悄悄去的,寒王妃不可能知道他。
“户部大人,你说呢?”叶君澜笑看着他。
户部尚书握着的双手再度紧了紧,寒王妃这到底是几个意思?
这天简直聊不下去了。
“下官不知。”
“咦?”叶君澜惊讶,“户部大人怎么会不知道?难道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