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
下朝。
宗政逸去往御书房的路上,碰到早已在此等候的国师,国师看见来人,以及男人身后的女子,赶忙大步奔走上去。
“下官见过五殿下。”国师拱手行礼,眼角余光迅速的打量了一遍女子,见女子神色如常,暗暗放心。
宗政逸扫了他一眼,“何事?”
国师抿着嘴角,请求道:“下官是为了小女而来……澜儿是我唯一的孩子,我早年丧妻,澜儿又历经了这种事,我们父女二人相依为命,望五殿下能高抬贵手,让我们父女二人团聚。”
他知道,五殿下压着澜儿,无非是想引寒王现身。
作为父亲,他担心澜儿会因此受伤害,万一五殿下作出过激行为,伤害澜儿……
宗政逸眯眼,嘲讽的轻咬着这个词:“唯一?”
呵,好一句‘唯一的孩子’。
“嗤,”他不屑扯唇,“国师既然不放心,那也跟在我身边吧,我不介意身边多两个人。”
语罢,提步离开。
叶君澜跟上去时,低声对国师道:“爹,此事与你无关,你快回家。”
国师哪里放心得下?待在府中,不知澜儿安危,与煎熬何异?
只要能看着澜儿,他就心安,万一出什么事,他也能冲上去,挡上一挡。
不就是御书房吗,他去!
御书房。
宗政逸推门入内,一股尘封良久的气息扑鼻而来,空气中裹挟着淡淡的尘埃味,桌案上堆积着小山般高的奏折,足足一个多月的公务、全都堆压在这里。
他行至桌案后,折身坐下,太监小五上前伺奉。
自德安死后,小五便得以提拔,他本就是五皇子的人,再加上这些年来为五皇子办了不少事,五皇子一得势,他就成为了太监总管。
“殿下。”他讨好的捧来刚刚煮好的茶,“您要开始处理公务了吗?奴才为您研墨。”
他放下茶杯,就要去拿墨条。
宗政逸:“让叶小姐来。”
七八步开外,静站着的叶君澜闻言上前,从小五的手中夺过墨条,往墨斗里倒了点清水,‘唰唰唰’的磨起来。
国师站在桌前,一瞬也不放心的看着。
宗政逸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奏折,开始看了起来,看得差不多时,提起毛笔沾些墨,在折子上写下评语。
一人站着,一人坐着,一人研墨,气氛开始陷入安宁之中。
约摸两刻钟后。
叶君澜的手一直保持着磨动的姿势,磨得久了手臂处隐隐发酸,她见磨的墨汁也差不多了,便停了手。
宗政逸头也不抬,“继续。”
叶君澜看向他,“磨那么多,你也用不完。”
“因为我不想让你闲着,”宗政逸抬眸,笑道,“我身边不养闲人。”
“……”
同一个姿势做久了,换作任何人都受不了,更何况她还是站着,五皇子这是摆明了要折腾她。
国师见了,提步就要上前,“五殿下,下官正好闲着,不如让下官来为您研墨。”
“我让你动了?”男人瞬间变脸,一记薄凉的眼神扫去,似刀子寒凉般极具威慑力,令国师的脚步僵在原地,似乎只要再上前一步,就会有猛兽爆发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