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待开口赶她走,李沐芷转身走了出去,脚步声一下下砸在他心头,迫使着薛阳无法自控回身望去,屋内已空无一人,只余关门声回荡。
她去哪里了?做什么去了?
薛阳待不住了,急匆匆从盆里跳了出来,想要追出去,步子迈出去又觉得不妥,生生站住。
李沐芷这些日子的乖觉,包括今晚主动服侍他洗澡,个中原因,薛阳都能猜出个七八,可她这些日子也确实敛了性子,以往炭火一般容易被激怒如今却这般平静无波。
越是这样平静的外表让薛阳的心没法安定,他在屋子里磨了片刻,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心,追了出去。
卧房里的李沐芷竟然在铺床,手里正拍着枕头,就听到嗒嗒脚步声,她回头,见薛阳身上未着寸缕,脚上还滴着水,这么突兀地站在门口,一时皱起眉来,道:“怎么不擦干水穿上衣裳呢?”
剩余的话在嘴里盘旋两圈,被她不情不愿地丢出了口:“天这样冷,容易着凉。”
说罢,似是不能承受这般话语竟从她嘴里说出来,立马转过身去继续整理枕头,强硬压下心头所有的不适。
薛阳一颗毛躁浮动满是褶皱的心,被李沐芷这句话轻而易举抚平,他定了定心,跨步上前道:“更衣。”
李沐芷顺从地从衣柜里拿出干净的内衫为他穿上,系带子的时候,眼睛只盯着自己的手看,薛阳忽然制止:“睡觉何用系这么紧实?”
原本后面还有一句:反正待会儿还要脱,穿着碍事。
李沐芷明明面色那般平和,他却说不出来调笑的话。
收拾好了,李沐芷径直去熄了灯,屋子里一片黑暗,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眼睛适应了后才往床边走去。
薛阳已经坐在床上,等她走到近前,自然地伸出手去接应,李沐芷迟疑了一下,就将手放在他手心。
下一瞬,李沐芷眼前地转天旋,一头栽倒进薛阳怀里。
薛阳忽然发动,大力扯了她一把,李沐芷不防备,丝毫反抗都没有,就被他翻身压在身下。
外间屋子墙上燃着一盏暗暗的灯,此时窗户纸透出些许亮光,李沐芷得以看见薛阳的面色。
他双目灼灼,力透纸背般望着她,李沐芷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已经这么久了,即便无情,也能够做到迎合,让他尽兴。
离得这般近,李沐芷身上淡淡的幽香飘入鼻中,薛阳死死盯住她,不肯挪移丁点视线。
她甚至都不必说什么好话,就这样柔柔顺顺地,不要跟他对着干就好。
李沐芷之于对薛阳,如同将死之人趋向最后一抹光,谁都阻挡不了他奔向她的步伐。
灯盏内的油已过半,卧房内的人尚未歇息。
夜深后,已经安静的屋内再次传出响动,院内守夜的阿婆在廊下巡视,被这份声响吓了一跳,细细听来,赶紧溜走。
半睡半醒中,李沐芷似乎听到薛阳说了一句什么,待要想问是什么,又没了力气。
第二日,李沐芷快到晌午才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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