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昭环也是一怔,接着笑道:“算你还有点良心,够仗义。”
朱之允转过身去,不再看她,也不想再说什么了。
这两天,他已经失控了好几回,无意间流露出这些逾矩的话,他恨这样的自己,更怕被徐昭环精明聪慧地眼睛看穿。
怕她知道,可当她做出这副懵懂的样子,他又生气。
不知道她是真的不懂,还是故作不明白。
阿福带着村民们赶过来,众人合力将死命塔戎男子抓了回去。
田老三请示过徐昭环,要不要为他们将胳膊接回去,时间久了怕会残了。
徐昭环冷嗤一声:“他们鬼鬼祟祟,意图放火还要杀人灭口,能是办什么好事?拉他们去见官,恐怕问出来的罪过也不会少,到时候不砍头就轻的了,谁还在意他们的胳膊完好无损?不许安,另两个的也得卸了,他们武艺高强,这样一路也踏实些。”
田老三领命不再多问,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好几重忌惮,说话都客气了很多,不似之前那样以长辈自居。
村里出了六个壮丁,帮忙押送回宥城。
一路颠簸,按下不提。
一进城,徐昭环就命令众人将四名塔戎人扭送到府衙,朱之允和她留下,衙门问清话后,便让他们各自回家。
审讯却并不顺利,塔戎人嘴硬心硬,什么也不肯说,连打带问,折腾了一整天都没什么进展。
朱之允派人去打听消息,得知此事,忧愁烦闷得厉害,朱夫人素来疼爱他有加,见自己儿子如此悒悒不乐,忙问怎么回事,朱之允简单说完后,她小声在儿子耳边说了一句话,朱之允听完满脸都是震撼,斟酌半天,起身去找父亲。
朱老爷正在书房忙碌,见他进来,头都没抬。
朱之允上前,先是行礼,随后问道:“爹,我记得咱们朱家有一味秘药,服下可使人知无不言,是有此事吗?”
朱老爷将笔丢下,怒目而视,斥道:“是听了你娘的话吧?好端端的她同你说这个做什么?你要来这个药打算给谁?是不是跟徐家那个丫头混久了,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朱之允坦荡否认:“爹,我要这个药,同徐家没有半分关系,全是为了我西疆安危。”
朱老爷抬眼看他:“此话怎讲?”
朱之允将塔戎人的事又说了一遍,最后说道:“塔戎与我西疆连年争战,常年不合,两邦甚少有来往,这般高手,身形举止不似寻常百姓,潜入我境内,绝不是只想放把火这么简单,若是能得知他们的诡计,于我邦土大为有利!但是府衙邢都用了,却没撬开他们的口,所以儿子想求爹这个恩典,来问他们话。”
朱老爷沉默片刻,起身走到书架前,挪开一本书,只听吱扭一声,书架向两旁挪去,露出一扇暗门。
朱之允惊了一瞬,朱老爷已经进去,很快拿出一个黑色瓷瓶,递到他手上:“拿去吧。”
朱之允有些不敢相信,只听朱老爷哼道:“塔戎蛮夷,死不足惜,身为西疆人,同他们是死敌,为父不能上战场杀人,却可助府衙审案,这药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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