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泮洋一进来,李沐芷早就站起来等着,简单一行礼就问:“朱先生,可是家父的药有什么问题?”
朱泮洋将拎着的药包递过来:“什么问题都没有,一切顺利,这是我为伯父配好的药包,按照之前的法子煎和服用即可。”
薛阳重新歪在椅子上。
李沐芷道谢,见朱泮洋又拿出一个药瓶,问:“这是?”
朱泮洋指指她的手:“我猜到你不会来找我换药,所以我过来了。”
“啊?”李沐芷露出疑惑的神情,朱泮洋抬起她手,李沐芷刚要挣脱,他提醒道:“别动,我给你换药。”
将布条解开,伤口已经愈合了些,朱泮洋检查后满意道:“恢复得不错。”
为她重新洒上药粉,李沐芷已经不疼了,没有乱动,朱泮洋重新包得很快,提醒道:“明日拆了布条就不必再包了,天气热,透透气的好。”
李沐芷点头。
朱泮洋侧头瞧她,再道:“今日还是不能沾水,坚持一日。”
李沐芷答着:“我知道,多谢朱先生。”
朱泮洋双手背回去,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李沐芷琢磨片刻,才开口:“我这还忙,谢礼日后同父亲的药钱一并送去。”
朱泮洋笑问:“这么热的天,连口茶也不让让吗?”
李沐芷怔了下,随即伸手作礼:“朱先生,请。”
一抬头,正碰上薛阳往这看。
朱泮洋坐在桌子上,微侧身子对薛阳示意:“薛公子好。”
薛阳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地呼了一声,随后躺在藤椅上看起了书。
李沐芷为他倒好茶,就心不在焉地坐下,满心都是跟薛阳刚才探讨的事。
如果张妙仪的裙子上绣字,那绣什么体好?那些字好?是诗还是经好呢?
“李姑娘,李姑娘!”朱泮洋第三声唤她时,李沐芷才回神:“朱先生,怎么了?”
朱泮洋苦笑着摇摇头:“罢了罢了,这顿茶我喝的不是时候,我先回去,你忙吧。”
说着站起身朝外走去,李沐芷跟着送他出门。
到了大门口,朱泮洋刚站定,还没开口,李沐芷已经行礼送人:“朱先生慢走。”
话音未落人就跑回了后面。
朱泮洋望着她的身影,好笑地摸摸鼻子。
回到屋里,李沐芷就冲到薛阳身前:“你说咱们用什么体好?行书,草书,隶书,篆书,楷书?隶书,楷书都太过公正,不适合作画,穿在女子身上未免显得过于古板,行书求的是速度,会不会被张妙仪嫌弃浅薄?草书张扬狂放,与她性情不适,她一生困于礼数责任之下,算来还是篆书与她最合,且篆书线条灵动,古韵内涵,最似她的性情和学识。”
薛阳本来打算装听不见,可见她这般欢悦开心,又不忍说风凉话打击她,便轻‘嗯’了一声。?
<!--17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