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吧?”薛阳不想去朱家。
李沐芷坚持道:“您都病成这样了,不去会有性命危险,由不得你此时闹脾气!”
她唤来秦山,命他备车,叫来一个小厮帮忙扶薛阳。
两人合力将他搀扶到门口,秦山来接手,同小厮一道将薛阳安顿在车上,李沐芷随即上车,秦山扬鞭,直奔朱家。
薛阳虽不想去见朱泮洋,但胸口疼起来也不是玩闹的,两次发作他都以为要死了。
按说他身强体壮,从未有过如此状况。
李沐芷见他神色极差,宽慰道:“朱先生仁心仁术,妙手回春,让他看下你怎么回事,只要你配合,定能药到病除。”
薛阳的胸口已不疼,他只是对发作起来的痛感心有余悸,此时听她盛赞朱泮洋,明知道是为了安抚自己,却还是不愿听,神色淡淡的。
“你怎么又回来了?”薛阳问她。
李沐芷答道:“我带的银子不多,怕不够,想回来再拿些。”
薛阳深深叹了口气,李沐芷劝慰道:“别担心,肯定会没事的。”
朱泮洋一见他们,忙问:“这么早来可是有要事?”
薛阳不出声,李沐芷着急道:“他胸口忽地疼到不行,这会子好了些,所以赶紧来你这里瞧一下。”
朱泮洋示意他坐,为他细细诊脉。
左右两手都把完,也没觉察出有什么不对劲,于是仔细问了他一些日常症状及起居习惯,薛阳一一答完,朱泮洋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可还有何种不适?”朱泮洋问他。
薛阳摇摇头:“来的路上就不疼了,这会儿无甚不适。”
朱泮洋思虑片刻后道:“我瞧着你并无病症,若是突然间发作,许是最近心事比较重,劳累所致,并非身体出了毛病,这样吧,我给你一瓶护心药丸,若是胸口再疼,可吃上几粒。”
薛阳接过去,点了点头。
李沐芷道谢,二人准备离开,朱泮洋送他们出去。
秦山去药房,李沐芷叫住他,低声嘱咐了两句,他前去领了药,付上银钱,跟了出来。
李沐芷再次道谢,薛阳站在一旁听着两人闲话家常,目不斜视,面无表情。
朱泮洋见李沐芷精神头瞧着还可以,有心想劝解几句,又怕是多言,引得她伤心,便问了几句李沐宣的景况,李沐芷一一答道,言语间很是客气。
朱泮洋见她如此,心知肚明,自己曾经私下提过亲,她拒绝了,此时故作生疏,应当是怕引起误会。
朱泮洋从不觉得男女之情是多么紧要的东西,两个人相敬如宾也可安稳过完一生,更不会强求姻缘,李家遭此大事,他眼见着李沐芷独自承受,对她生了些怜惜之情,想要尽自己可能地能帮一些是一些,可她如此见外,朱泮洋也不好再进一步。
“劳烦朱先生了,告辞。”李沐芷行了礼,准备上车,薛阳一直站在旁边,见她要走,才对朱泮洋一拱手,随后跟着上了车。
李沐芷将秦山放在车内的药包递过来,说道:“这瓶药丸是护心的,如若再发作,你可吃应急。这一包是特意为你买的上好山参,我知道你们玉宁山庄什么都不缺,但你来宥城对我们有恩,此番离去,我定是要表示下心意,本来还发愁买些什么特产,你既身子不舒坦,带上这颗山参,回去可制成参片,用处极多,寥寥心意,还望薛公子不要嫌弃。”
薛阳瞄了一眼她手上的药和山参,略略迟疑,才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