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克文点了点头,瞟了一眼顾殷山,两人戒备地都没再继续说下去,但心中所想却是一致。
若是只广陵派这等小门派就算了,永流派乃西疆富庶之地的最大门派,上与朝廷做生意,下通三教九流,武功虽不算最高的,钱财却是最多的,平日里作风豪爽仗义,在江湖上很有威望,一呼百应,若是如此之大的门派,都与塔戎有牵扯,敢对玉宁山庄和寒山派的少掌门下杀手,那么形势,当真非常不乐观。
解克文也是想到这里,无声地叹了口气,眉间的疙瘩拧得更深。
赶了两天的路,终于在第二天傍晚前到了嘉州城,稍事打听便寻到了永流派,与江湖上的名声大噪不同,永流派门庭并不高大,匾额也十分普通,若不是认得这三个字,恐怕说成是隔壁卖油坊他也是信的。
薛阳心里清楚,这才是聪明人的做法,江湖门派朝廷都会有几分忌惮,如是肯夹起尾巴做人,消停点,偶尔帮朝廷个小忙,就可以安生度日,如是多生事端,张扬过头,那离被一窝端的日子也不远了。
永流派富可流油,江湖威望又高,若再弄个富丽堂皇的高门回来,岂不是太过扎眼?这般低调,才是谋生之道。
派人去通禀,很快,永流派的掌门人河之风竟然亲自到门前迎接,解克文忙行礼,薛阳虽不似师兄这般周到,却也规矩地行了礼,毕竟对方是长辈,也是一派之主,该有的尊重还要有的。
河之风殷勤地往里请,薛阳和解克文明面上受宠若惊,实际上一直提着心,眼下还不清楚永流派同塔戎人是否有来往,他们算不算是送上门被杀?
师兄弟两人只在转弯的不经意间对视一眼,相互提醒,薛阳的手甚至有意无意地摸向腰间的剑柄。
河之风脸上的热情不减,直道:“不知哪阵风吹来了二位稀客,玉宁山庄和寒山派的两位青年才俊竟然同时到访,真真令我永流派蓬荜生辉!”
解克文瞧着他不像是作假,心里嘀咕着,莫非又是个做戏高手?
寒暄了一阵,河之风问道:“不知二位贵客前来所为何事?若是有老夫帮得上忙的地方,定不推辞!”
解克文同他应付闲聊几句,问道:“不知贵派今日有无同广陵派联系?”
他们之所以敢大喇喇上门问询,是因为反复问过顾殷山,都没能问出个子丑寅卯来,甚至薛阳拿一些永流派的人和事试探,他的表现完全与永流派无关,让两人都怀疑起,他话中的真假来,是以上门先探探路。
河之风摇摇头:“广陵派常年不与我派有来往,就连掌门人顾峰英雄,也只在多年前有过一面之缘,这些年再未见过,不知道解公子何出此言?”
解克文不着痕迹地与薛阳对视一眼后,又问:“不知贵派可有个柳姑娘?”
依照顾殷山的说辞,他是与永流派一位柳姑娘联系,一切都是按照她的吩咐,原本是想借着分家请解克文来,杀了他完事,没想到又来个薛阳,正好一箭双雕,只是他们的武功过高,超乎预料之外,反倒被抓。
薛阳撬开顾殷山的嘴,得知他是‘无意中’救了这位柳姑娘,见她国色天香,倾心于她,并且‘无意间’发现她使的是永流派的招式,照料的过程中,两人倾心相守,顾殷山情到浓处,说要去提亲,柳姑娘体贴他,说她在永流派得重用,不是没身份的人,他一没财力二没地位,如何配得上自己?
顾殷山急切问她该怎么办?
柳姑娘盈盈一笑,给他出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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