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老,还等什么,这道邪灵是你招来的,拦住她!”虚空中,沈棠落冷肃的声音也紧随而来,却看不见她的身影。
谢缰护在覃寂身前,寸步不离,他得守好师父,不能分神,也顾不上受伤的谢纥了。
“师父!怎么回事?”他压根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幕。
黑雾浓重,短短一瞬间,天就变了。
桑眷化作一缕缕烟青色的雾气,寻着折扇的气息掠去。
她一直跟着他,可却因附在扇中成为了法器的一股力量,没有了自己的意识,不得见他容颜,更不知他好与不好。
她等见他这一日,已经等的太久了。
覃寂,你还好吗?
然而,直到桑眷透过黑沉的浓雾真正看到自己拼命想见的人时,却愣住了。
她硬生生停在了半空,身影缓缓显现了出来,神情惊慌,无措极了。
覃寂他怎么会坐在轮椅上?
他怎么了?
“覃寂……”桑眷慌了神,红了眼眶,忽然落地止步在距离覃寂不远的地方,却不敢再走一步。
没人知道覃寂在看清桑眷的面容后,心里有多起伏,他身体微僵,一贯沉稳的眼眸变得深邃,瞳孔缩了缩,双手悄无声息地握成了拳。
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这个时候见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他恨透了的女人。
他自嘲地笑了笑,沉哑的声音里染上了一丝轻颤,拼命克制住怒意,整个人显得格外冷淡凉薄,像是突然间换了一个人,“桑眷,你怎么在这里?”
察觉到覃寂冷漠的态度,桑眷心里划过了一抹闷疼,他果然怪她,她甚至能从他眼中看到恨意。
桑眷强忍着眼里的酸涩,紧抿着唇,揪紧衣袖,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更不知如何解释,“我……”
她从来没想过,再相逢,他们之间会变成这样。
这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已经染上了岁月的痕迹,鬓发灰白,容颜老去。
他目光沉霜,不再是年轻时候的倨傲,眼中也失去了往昔的明朗枭桀。
她以为,他会过得很好……
这时候,沈棠落拎着昏迷过去的离御,走到了一旁,冷眼看着,眸中不起任何波澜。
她明白了,原来,这女人是曾经的鸣沙岛岛主之女,桑家的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