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缰从不忤逆自家师父,纵然心有不甘,也只好无奈地退下,低头认错:“是,徒儿知错。”
离御幸灾乐祸地看着谢缰黑着脸回到覃寂身旁,微微挑眉,似挑衅,又似不屑。
他眼角带着好看的笑,却无端让人脊背生寒。
别看他总是一副没心没肺,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他这人最爱记仇,还特别小气,一点亏都吃不得。
符阵里的仇,他还没忘呢!
他整日与药和毒打交道,想趁着谢缰近身的机会,给他下点毒那还不容易吗?
离御嘴角微微上扬,心情颇好,目光不自觉朝沈棠落看去,却恰好对上了沈棠落投来的警告的眼神。
这是警告他,别玩太过了,坏了她的大事。
显然,他的小把戏,早就被这小丫头看穿了。
离御自然是有分寸的,不会真的把谢缰怎么样,顶多让他疼上几天。
不然,他在符阵中受的苦,不就白受了吗?
他理了理衣袍,盯着自己白衣上的血迹看了一眼,只觉得甚为碍眼,嫌弃道:“小棠落,本公子陪你来这一趟,着实凶险,不但受人欺负,还伤了元气,血亏啊。”
沈棠落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覃寂,冷冷道:“覃老,本姑娘替你留下桑大小姐的一丝残魂,作为交换,你是不是也该告诉我,我想要知道的东西了?”
覃寂视线落在黑魂玉上,眼底染上了一抹复杂。
不可否认,这次,他欠了这丫头一个人情。
这丫头从七韶山不远万里找到他,就为了打听鸣沙岛之外的符禺山,可谓是用心良苦。
他能从她眼中看到一股坚定,既较真又透着无法忽视的倔强,却想不通,她的目的是什么?
他该不该告诉她,符禺山这个地方,就算找到了,也绝非好事。
……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是要带我去哪里?”风染戒备地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脸色微白。
可她终究是留了一份心眼,不明白状况,不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昨夜,她终是没能撑住,昏迷了过去。
可没想到,她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被带到了一个万分熟悉的地方。
她自幼是在玄灵宫长大的,几乎一眼就认出了这是玄灵宫外的天堑之巅。
这两个人到底是什么身份,劫持她来玄灵宫又能做什么?
她是玄灵宫的罪人,此生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风染看着不远处的玄灵宫,心底越发着急,又气又恼:“是我救了你们,你们怎么能恩将仇报!”
顾怜辰时才醒,一醒来就直奔这里,正心急着顾影,风染的存在,让她极不耐烦,眼底更是闪过了一抹杀意。
“谁让你把她也带来的?”
风树垂眸,掩去了眸中的异样,躬身道:“公主身子虚弱,属下不通医术,无法顾全公主的安危,她精通医术,带在身边,能以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