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不问一脸镇定,不紧不慢地拿起马鞭,冲离御扬了扬手,笑着道:“离公子,你不让开,我怎么给沈少主驾车啊。”
见状,离御的拳头松了又紧,紧了又松,一股郁气憋在胸口,气笑了。
“罢了,本公子看在小棠落的面子上,不跟你计较了。”他咬牙切齿,简直都要怀疑人生了。
他轻轻一笑,翻身坐在了燕不问的身侧,仍端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架子,客气地对燕不问道:“燕侍卫,还等什么,走呗。”
燕不问暗自摇了摇头,一扬马鞭,催着马往长欢镇外驶去。
一路上,离御都在各种无话找话,絮絮叨叨,就为了让南宫沫理他。
可惜,这一回,南宫沫是铁了心想让他长教训,一直没睬他。
到最后,沈棠落都被吵烦了,忍无可忍,沉声打断他,“闭嘴!”
离御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更心塞了。
又是接连赶了十几天的路,终于在七月晦的日落黄昏抵达了西海域南境的入海港口。
远远的,众人就闻到了海水中淡淡的咸腥气息。
海上渔舟成片,渔民满载而归,晚歌阵阵,未成声,便成一曲挽歌。
满目浩瀚,目之所及,皆是深沉无垠的海蓝色。
黄昏已至,天与水相接,云海交融,暮霞天梯,画面尤为壮阔凛然,心境自此豁然开朗。
驻足于港口,观潮起潮落,如入梦中之泽。
见到这烟波浩渺的一幕,燕不问和离御二人都不由呼吸一窒,大为震撼。
这一刻,离御一路来的郁结之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飞身跃上甲板,深吸了一口气,一脸享受。
到了海上,自是要改乘船的,沈棠落跃下马车,交代了燕不问几句,就朝着甲板走来。
南宫沫紧跟着,心中亦是难掩震撼。
离御恣意地迎着海风,白衣翩舞,墨发于风中扬起,由衷感叹道:“久闻不如一见,云罗泛水,月下飞天境,不虚此行,小棠落,这地方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