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汀兰把玩着一块团龙玉,勾唇笑了笑,红唇弯起,道:
“温凉既然将龙血玉佩带了出来,再放回去必定是有迹可循,臣女明日将她约出来,届时劳烦殿下将一部分仿制的玉佩散在民间。”
“而后去她房里找找看看,若能找到最好,若找不到,便将屋内做出入室盗取财物的样子来,留一武功高强之人暗中观察,待她检查玉佩之时记住方位,伺机夺取。”
顿了顿又道:“若还是不行,便对外宣扬在某处得了龙血玉佩,最好是引得她亲眼看见,届时她定会回去检查玉佩是否丢失,那时候再伺机偷梁换柱。”
温凉不是个能想到那么多的人,但是应子默这个人心思缜密,寻常方法对他没用,只能多准备几个备用方案了。
君无冥看着虞汀兰,眼底异异彩流动。
忍住想要拍拍她脑袋的冲动,指了指桌上的木柙道:“那这些东西,孤带走了?”
虞汀兰随意的点了点头,秦禾早就在外面候着,听见里面动静,进来就要把木柙往包裹里装,
虞汀兰却好像又想起了什么,猛地伸手一拦:“等一下!”
见在场的两人都疑惑的看向自己,虞汀兰干干的笑了一下:“这个……云烟斋的笔墨太贵了。”
自打去了趟云烟斋,周管家日日要跑到她房门前哭诉自己多不容易,账目上没什么银子,仅着吃穿用度已经捉襟见肘了。
王妃还这么大手大脚,竟然去云烟斋买颜料,还买那么多,再这么下去,府里的人都要喝西北风了云云。
对于银子这块儿,她也头疼的厉害,嫁过来时没什么陪嫁的铺子,那个六王爷又是个空壳子,每月就指着宫里拨些银子吃饭,连攒些盘缠都难于上青天。
君无冥没料到她会提这茬,忍着笑意移开目光:“孤知晓了。”
他确实不知,虞汀兰这个六王妃竟当得如此窘迫。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虞汀兰就被小满从床上拖了起来,指着桌上一堆金银玉器颤颤巍巍道:“主儿……昨晚你做什么去了?”
天上掉金银的事固然是好,可万一是自家主子心血来潮,去劫了旁人的富,救济自己的贫呢?
虞汀兰被这一桌子的玩意儿晃得眼晕,当下就清醒过来,走到近前拿起一只镯子往手上套了,抬起胳膊笑眯眯的打量。
“就睡觉啊,什么也没做。”
这镯子成色不错,应该能换不少银子。
小满依旧不信:“那这些?”
虞汀兰又捡起一只朱钗往小满头上插,瞧着还不错,满意的点了点头:“贵人送的。”
说着随意又挑了几件留下来,而后朝小满挥了挥手:“把这些玩意儿收拾了,我们出门。”
……
连日大雨,无法出行,好容易放了晴,人们都好似被圈禁许久,终于被放了出来一般,街上人头攒动,商家也都铆足了劲儿的吆喝,隔着老远就能听见此起彼伏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