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国恣意挑事,君无冥千里迢迢来到边关,这么巧边关又闹了瘟疫,这是巧合?
眼皮重的厉害,连带着思维都缓慢了起来,虞汀兰最后看了眼还没人来得及去收拾的桌子,而后便沉沉睡了过去。
户籍没拿到手,晚上不回去,小满又该担心了。
一夜无话,翌日一早,有丫鬟过来送吃食,连叫了几声不见人答应,急忙跑去叫人,奈何君无冥带着医师先行一步,朝那瘟疫盛行的村落去了,没有办法,只好托看门的侍卫,去集市上药庐里请位大夫来。
那侍卫脚程也快,不多时便领了个大夫回来,只是看着年轻些。
丫鬟上下打量了一眼,到底还是人命要紧,便急匆匆带人进了门。
虞汀兰再醒的时候,是被药给呛醒的,推开正在给自己死命灌药的大手,虞汀兰趴在床沿猛咳了一阵方才缓过神来,皱眉看着屋里的人:“怎么,城主府贫穷至此,咳……连一个病人的饭食都供不起了?”
丫鬟连连摆手,刚刚灌药的那人却咣的一下放下药碗,嫌恶的在药水里洗起手来:“醒了就自己喝药。”
他本是医师,随商队前来平丹城,原本是在家主的授意下,准备在药店里熟悉一阵,准备跟随公子开个药庐。
今日第一日进城,与公子分开行事,不过在茶摊上歇了个脚,忽听有人问有没有大夫,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就被那五大三粗的兵匪[请]到这里来了。
蒙面的布巾都挡不住他满脸的嫌弃,虞汀兰皱眉看了他一眼,端过药碗尝了一口。
药里放的都是些清热解毒的草药,最多清一清热毒,别的半点用处也没有。
映着黑漆漆的汤药,虞汀兰看见自己的脸上已经隐隐有脓疱冒了出来,当下心中一紧,手中的碗重重的放回了原地:“你是大夫?”
那年轻人闻言瞥了她一眼,倨傲的点了点头。
他本就是苏家外系同龄人中的医术佼佼者,不然也不会奉命与公子出来开药庐,虽然经验不足,可他还年轻,日后有的是时间历练。
虞汀兰冷笑了一声:“行医之道,最最基础的便是对症下药,敢问这位大夫,在下得的是什么症?你下的又是什么药?”
那年轻人被问的哑了口,清咳一声道:“你体内有毒素,我开解毒的汤药又有何不对?”
“可我中的是蛊毒,你开的是下火毒的汤药,若我半分不通药理,怕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这汤药最多治个中暑引起的拉肚子,或者被毒蚊虫咬了消个炎,指望这个救命,喝上一桶都不会有半点用处。
年轻医师被问的脸色发红,憋了半天道:“你…你若是死了,我也要背条人命,我怎么会跟自己过不去,开这个方子自然有我的用意,你半通药理便如此张狂,若是能自救,你还需旁人来请我?”
眼前人抵死不承认自己错了,虞汀兰怒极反笑,连道数声好字,正要说些什么,喉咙间忽然一甜,猛地喷出一口血来,而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