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身子有些发软,虞汀兰沿着门框蹲下缓了缓,俞兰萱没料到他是这反应,又气又恼,一张俏脸微红:“公子为何如此反应,莫不是在嘲笑小女?”
抹去眼角笑出来的泪花,虞汀兰摆了摆手,站起身清了清嗓子道:“怎么会,美人儿是用来疼的,秦禾,任她留在这儿吧,等你家主子回来,带她去见见,省的美人儿受相思之苦,脸蛋儿都不俏了。”
秦禾看着她欲言又止,面上更黑了些。俞兰萱只当是太子妃的名头唬住了他,有些自得,福了福身子,柔声道:“如此,便多谢公子了,萱儿定会与殿下提及公子的好意的。”
虞汀兰摇了摇手,转身进了营帐。
小满还未醒,脸上的脓疱却消了个干净,虞汀兰松了一口气,想了想,拿起一旁放着的一只小小玉匣打了开来。
那玉匣是君无冥从王常青那边一起掳来的,里面放着婴儿拳头大小的一片龟甲,约莫有三寸厚,红底黑纹,在一片清润的玉色中透着股诡异的感觉。
以前听研究院的老头子提起过,这世上存在凤麟龙龟四灵兽,那龟便是龟壳变成暗红色的千年老龟,入药可皆百毒。
她还笑他搞科研的人竟然信那些怪力乱神,老头子很严肃的说科学的尽头就是神学,眼下看这,倒也不假。
思忖片刻,虞汀兰拿玉刀切了一片龟甲,研成粉末用茶水混了,给小满灌了下去。
茶水入喉,顿了片刻,小满忽然咳了两声睁开了眼,不待说话又猛地扑向床边,吐了一滩黑水,待到黑水吐尽了,才抱着虞汀兰哇的一声哭出声来,鼻涕眼泪口水蹭了一衣襟。
虞汀兰哭笑不得拍着她的肩膀安慰了片刻,又拿了些糕饼果子给她,小丫头这才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泣,缩在床上专心的吃起果子来。
虞汀兰将玉匣受尽百宝囊中,笑着拍了拍封口。
这可是保命的宝贝。
……
京城之中最负盛名的红袖招,花魁鱼姣儿不施粉黛,素手焚香。房间里摆了氏族子弟家才会存的冰块,丝丝寒气隔绝了外间的热浪,凉爽异常。
看着香火冉冉而升,鱼姣儿这才扭过脸来,朝桌上撇了撇嘴:“殿下当真不管嘛?可怜呢。”
对面的人嗤笑了一声:“天下尽是可怜人,若都管下去,还不得累死。我只管富贵清闲,哪管他们死活。”
似乎被自己的话逗笑了,那人笑了片刻,喃喃道:“还真是个命硬的…不知道能硬到几时呢。”
楼中丝弦之声不绝于耳,呢喃之声转眼就被莺莺燕燕的笑声遮了去。
天下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