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样子不似作假,只是智商感人,虞汀兰皱眉看了她几眼,挥手叫小满江果将人扶起来带回栖梧阁——说救她不过是权宜之计,眼下连她自己都出不去,别说送人出去了,且先带回去再说吧,或许还能有别的作用。
夜色渐浓,东宫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安静下来,回去的路上遇见了好几拨急匆匆的下人,虞汀兰瞧着新奇,躲了几波干脆便不躲了。
跳出来拉着一个小厮问出了什么事,小厮满头的汗,瞧见虞汀兰,眼睛忽然都亮了起来:“苏先生怎么在这里?府中人上下都在寻你,太子殿下出事了!”
前脚在她这边演完霸总,后脚回去就出事了,怎么着,演上瘾了?
虞汀兰面容怪异的看着小厮:“出了何事?”
小厮抹了一把额上的汗道:“不知是吃错了东西还是有人下毒,殿下一直腹泻不止,宫里面的医师也过去了,开了副汤药但是没有用,这才叫人请苏公子的。”
虞汀兰撇撇嘴,兴趣缺缺,绕开小厮朝着栖梧阁而去,远远道:“无妨,坏心眼儿拉出来就好了。”
呈晖阁内的书房中摆了一副残棋,君无器坐在棋案边垂眸思索,阁中忽然窜进几丝夜风,连带着烛火都开始跳起来,君无器却连头都没抬,片刻之后暗黑中传出一声浅笑:“殿下好雅兴,可是在左右互搏?”
见他不理自己,来人也不恼,自己过来坐在了对面,执子道:“一个人下棋多没意思,不若吾陪殿下下?”
君无器没拦着,权当是默认了,几个回合下来将手中棋子一掷,道:“杀气太盛,我认输。”
来人笑道:“下棋的乐趣,在于我吃你二五子,你吞我三四子,有来有往才有意思,这残局都还未下完,殿下怎么这么轻易就认输了?吾观殿下左右互搏,亦是步步杀机,怎么倒还嫌吾杀气太盛了。”
君无器跟着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道:“你什么时候来的京城?不怕我那哥哥再揍你一顿?”
世人皆传闻,君无冥前往平丹城,与辰国交锋的那一次,遇见的正是辰国太子应子默,将之狠狠的追着打了一顿,这才有后续辰国的老实听话。
来人正是应子默,现下脸上笑意不减,敛眸道:“殿下说笑了。听闻近日京中不甚太平,殿下又一直不回消息,吾引你为挚友,自是忧心万分,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便亲自过来看看,如今殿下无碍,吾也心安了。”
顿了下又道:“不知殿下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却不知,我们的情谊这般深厚了。”
君无器轻笑,把玩着手中酒杯,半真半假道:“那可是我亲兄长,我又怎么忍心陷他于险境?况且我若是答应了与你合谋,可就真背上叛国之罪了。”
应子默道:“殿下言重了。我既与你约定休战,自然不会食言,上次吾已然表明诚意,此番更是为两国考虑,又何谈叛国呢?”
君无冥捏着酒杯不置可否,杯中酒被手温热了,酒香越发醇了些,片刻后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