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被虞汀兰绕得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现在琢磨出虞汀兰是在吓唬自己,“时疫会传染的,万一你传染给府里的人怎么办?我是为了整个武王府考虑,你如果去接触了那些病人,就不准回府!”
“如果时疫过不去,武王府迟早要遭殃,如果时疫得以医治,又怎么会传染到府里?”虞汀兰抓住张氏的逻辑漏洞,快速反击。
虞汀兰眯起眼睛,眼神冰冷如剑,忽而冷笑道:“大伯母不让我去,难道是怕我发现什么不成?”
张氏心虚,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直视虞汀兰,慌忙反驳道:“你,你少血口喷人,我有什么好害怕的?”
“既然大伯母问心无愧,那这次我还就去定了!”说完,虞汀兰转身回药房,在关门前吩咐小满,“小满,送客!”
张氏被气得浑身发抖,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心中却忐忑不安起来……
赶走张氏,虞汀兰彻夜都在药房中待着,伏案研究。
她努力回想着在现代,人们应对传染病的方法,打算整理出来,明日交给君无冥。
次日清晨,天色阴沉,寒风萧索刺骨,虞汀兰出来得匆忙,没有带衣服,小满追出去的时候,马车已经走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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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我已经想出医治时疫的方法,若王爷方便,我想亲自去患病的百姓家试药。”虞汀兰刚从外面进屋,鼻子冻得通红,却没有在意。
君无冥随手解下自己身上的紫金色竹叶纹案斗篷,披在了虞汀兰的身上,还扔给她一个放在手心的汤婆子暖炉,期间没有说一句话。
见虞汀兰暖和过来,才淡然开口,“孤让人去寻了专治传染病症的大夫,等会儿你与大夫商讨后再赶往百姓家中。”
“是。”虞汀兰暗道君无冥想得周到。
料想到新研制的药方不一定会让百姓信服,所以君无冥提前派秦禾去寻了几位愿意试药的百姓,聚在了一所小院子里。
秦禾给了他们一笔钱,他们自然同意,觉得反正死马当作活马医,如果不试,也只能等死,还不如试试看,况且还能得到一大笔赏金。
很快,大夫来了,虞汀兰将自己的药方拿出来,暂时没有交给大夫,想探测一下这个白胡子老人是不是草包庸医。
“卫、气、营、血是传染病的四个病期,针对处在不同病期的病人,应当采用不同的剂量,在药材的选取上也会稍有不同。敢问大夫,小女子说得可对?”虞汀兰不疾不徐地问。
“姑娘说得正是,在初期和最后,都不能用太过猛烈的药,以免伤害了病人的身体。但是太过温润的药又治标不治本。这也是老朽纠结之处啊。”大夫捋捋胡须,面色为难。
虞汀兰见他谈吐不凡,认定他的医术还是上乘的,这才呈上了自己所写的药方,“正是,所以我写了四个方子,请您过目。”
大夫见到虞汀兰的药方,啧啧称奇,“姑娘的方法妙绝!想不到姑娘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深的造诣,老朽叹服!”
见大夫对虞汀兰这么认可,一旁的君无冥问道:“何以见得?”
“回禀殿下,这位姑娘所搭配的药材对于病人的呕吐、发热、出血乃至窒息都有奇效,更令人惊奇的是,这药方上的药材几乎是用了最滋补的药材搭配后达到了最好的效用。”大夫对虞汀兰赞不绝口。
“既然二位都认可了这药方,那便随孤动身吧。”君无冥的余光瞥向虞汀兰灵动的眼眸,心下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