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君无冥稍稍整顿了一番自己的衣裳,褪去大御国太子代表身份的玄色衣袍。
特地让秦禾到衣坊购进几件价格平平,书生模样的青蓝色衣袍和一块遮住面容的面具。
此刻,虞汀兰一行人已行车架马一整日,停下整顿休息。落户在此经途中的半山腰,大篷刚搭建起来,虞汀兰吩咐几人去山里拾得几根干燥木材,点火防备山林里的野兽。
君无冥瞧准一时机,便混进了队伍中。
少一会儿,即被几人发现。
队伍里除了虞汀兰这般年轻,便也只有她身旁那个带着面纱隐隐密密的女子,这会儿,不知从哪冒出的娇气书生,倒是显得扎眼。
衣着青蓝色衣袍,面上还挂着面具。身形修长伟岸,虽穿着朴素无华,但身上始终流露着雍容华贵,清冷孤傲的富家子弟的气质。
一看便能猜到不知是哪家公子被父亲逐出家门,不知天高地厚的无知的富贵少爷。
而此次所行队伍里人虽不多,但基本都是些大汉,将士,像君无冥这般在队伍里自然显眼。
“来者何人?!整擅闯本营?”一名高大的将士先行发现了他。
那名将士有些惊异,他站在这富家弟子面前,竟被他生者勿近的气场给压了一头。
君无冥比划来意,将士也看不懂,纠缠许久也无果,又不敢将他随意打发。他若是真是哪家富家弟子,死在了这山里,这富家弟子身后的人追究起来,他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无奈之下将士只好将他带到虞汀兰所居的大蓬外。
“小公子,刚在大蓬外发现一书生。”将士毕恭毕敬地道。
虞汀兰出门喜着男服,除了邻国使者和小满无人知是她是女儿身。
虞汀兰正闲来无事阅书,听到将士所言,放下书简,挑眉:“进来。”
将士将他带入帐中,就先行退了场。
虞汀兰打量了他一身行装,朴素无华,找不出任何亮点,唯独那生人勿近的冰冷气场能猜出个三两分的身份。
应是某家少爷。
倒是有一身傲骨,进入陌生营蓬也自有傲然硬骨。
“什么来头?”
君无冥还是比划着。
他此行伪化成哑巴,为的就是不让眼前的女子发现他是谁,他不想阻碍她成长,只有放手,才能让她更快更有能力的去收获属于她自己的人脉势力。
奈何,虞汀兰上辈子也未学过哑语,只得命小满去取笔纸让他书写。
君无冥早想好对策,下笔的时刻也毫无停顿,一气呵成地写完他所计划好的来路。
虞汀兰拿起一阅,不得惊叹此人文笔功底之深厚。慷锵有力,气若如兰,每一折横就仿佛被赋予了新的定义,潇洒若游龙,华丽如虹凤。
许是欣赏他的字,虞汀兰对他加以几分好感,少了些许刚入内时冰冷凛冽的气场。
他写道:“小生本随友人去邻国报考科举,不料不熟山林形式,与友人失散,寻之无果。
奈何小生从小无法言语,心急如焚之下才盲然投靠于此,不知打扰您休息,实在抱歉。”
君无冥一气呵成的写下这段话,自是丝毫没有引起他人半分怀疑。
再加上无法说话,与友人走散这两点缘由,反而增加了几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