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所划出的界线开始动摇和消失,就应该赶快把圈子紧缩到视觉注意所能达到的界限之内。
——斯坦尼斯拉夫斯基(俄国着名戏剧和表演理论家)
随着皇太极的身死,战场上建州骑兵的斗志迅速瓦解,即便有少数死忠于皇太极的骑兵还在坚持负隅顽抗,也改变不了他们必败无疑的下场;毫不留情的罗马大军,正在清缴这些顽固分子。
白峰从距离战场三里的地方来到战场,第一个见到的人竟是被罗马军团骑兵俘虏的建州女真正黄旗都统何和礼,这倒是挺让他惊讶的,毕竟何和礼在建州女真的身份地位可是非同一般。
何和礼、扈尔汉、额亦都、安费扬古、费英东,这五人既是建州女真威名远播的五大臣,又是先后侍奉努尔哈赤、皇太极两代建州可汗的两朝元老,可谓是声名显赫、地位尊崇。
尤其是何和礼,他虽不是五大臣中能力最强、战功最高、声名最胜的存在,但却是皇太极最信任的头号心腹;要不然,皇太极也不可能把拥有一百多个牛录的正黄旗,交给他来实际统帅。
可就是这么一个深受皇太极信任重用的建州女真重臣,竟然在皇太极身死、建州女真覆灭在即的关头,没有追随皇太极死战到最后一刻,反而在罗马军团骑兵的围攻下束手就擒。
再联想到以他为首的五大臣,在努尔哈赤死后的所作所为,白峰是发自内心的厌恶他;所以,一见到满脸颓废的何和礼,白峰就讥讽他道:“皇太极已经战死沙场,怎么你还苟活于世?”
“白峰将军,皇太极是我和其他诸大臣、贝勒共同推选的汗王,现在虽说他已身死,但我建州女真却还没有亡;为了守护我们祖祖辈辈的家园,就算前路再难,我们也会坚持走下去。”
若是白峰不了解建州女真当年汗王争夺背后的种种黑幕,说不定他还真就信了满脸悲天悯人之色的何和礼;即便心中有数,白峰还是故意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道:
“我倒是好奇,皇太极以汗王身份战死以后,你们会推选谁为建州女真的可汗呢?是从皇太极的儿子当中选一人出来,还是从他们的兄弟当中选一人出来,亦或者另选他人?”
觉得自己听出白峰话中隐含寓意的何和礼,强忍着自己心里劫后余生的欣喜,用一种更显低沉的语气继续道:“皇太极与其诸兄弟的关系十分紧张,这点将军您也是知道的。”
“在臣下看来,无论是选皇太极兄弟继任可汗,还是选皇太极子嗣继任可汗,都难免会引起我建州女真内部的混乱;为免内部矛盾的进一步激化,臣下认为另选旁系之人继任可汗最稳妥。”
从自称‘我’到自称‘臣下’,何和礼再次向白峰诠释了他的厚颜无耻;白峰深深的看了一眼面色从容的何和礼,收敛了自己刻意伪装出来的淡笑,冷笑道:
“把爱新觉罗家族的嫡系从汗位上赶下来,换爱新觉罗家族实力不强的旁系上位,这样的建州女真,名义上还是爱新觉罗家族的建州女真,实际上已是你们这些权臣的建州女真了吧。”
“将军,您何出此言?”被白峰骤变的态度吓到的何和礼,下意识的解释道:“我们扶持爱新觉罗家族旁系成员登上汗位,只是为了帮助您更好的统治建州女真啊!”
何和礼还在解释,传令归来的马克西却是押着两个人走过来:“都督,又抓到两条大鱼!”
“何和礼,看来你们五大臣这是要再次聚首了啊。”看到这两个被押来的人,白峰说话的语气已是彻底的不屑和嘲弄;回头看了一眼的何和礼,则是面色勃然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