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艺君说这一番话的时候，声音低沉微弱，几乎是用尽了自己全身的力气。

她一直在咳嗽，每一次咳嗽的时候，都会有很多的鲜血从她的嘴巴里面不停地喷涌出来。

林亦木到底是看不下去了，弯下腰来，紧皱着眉头，帮沈艺君止血了。

楚伊人一把抓住了林亦木的胳膊，“亦木师哥，师父怎么样了，你是最厉害的医生，你一定会救师父的是吧？”

她满脸期待地看着林亦木，师父不可以有事的。

可是，林亦木只能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沈艺君轻轻地笑了笑，她自己心里早就有数，刚刚那把匕首刺位置不太对劲，刚好就在她的心脏处，所以她必死无疑。

“蔷薇，你不用再绞尽脑汁……去救师父了，你救不了师父的，师父的命，师父自己心里有数，师父……也曾经想过，师父有一天会死，所以、该交代你们的一切事，师父其实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就在我书房书桌的第二个抽屉里面，你想办法……咳咳，把那个抽屉……打、打开，里面、有一本日记，是……是留给你和亦木的，也算是这么多年我对你们的一个交代了，师父有愧。”

沈艺君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说完了这话以后，她刚刚还在抚摸着沈蔷薇脸颊的手，此刻已经无力地垂了下去。

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她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拥抱自己的徒弟了。

她这辈子对蔷薇，对亦木这两个孩子心里都有所愧疚。

但是，这也是他们两家人欠自己的，她真的没有办法原谅那么深的仇恨。

只是，把这么沉重的仇恨加注在两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身上，她也觉得，自己此生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