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不曾想过,下手的人这么狠。”
她轻轻呢喃。
面前那男子显然不曾听清她说的什么,便轻蹙眉,面上尽是疑惑。
“什么?”
谷潇潇微微摇头,抬眸对上了男子那双深邃却带着绝望与悲怆的眸,顿时便只觉面前这人身上散发着一种难掩的悲伤。
甚至是与他对视,都能被那种悲伤传染,生生笼罩在内。
“你......可还好?”
谷潇潇仰着巴掌大的小脸,对上了那张纵横交错的面庞。
那男子低头,就见着一个身穿红衣,披着红裘敞子,面容精致的小姑娘正仰头看着他。
她的眸中带着狡黠,鬓角的发被风吹得有些凌乱,俏皮的滑落在肩头,蓬松的发顶看着手感是极好的。
脸上带着些许错愕与担忧,双颊泛着淡淡的粉,也不知是冻得还是热的。
这个还不到他肩头的小姑娘便这般红艳艳的闯进了她的眼中,这般明亮,这般艳丽,这般张扬,这般......好看。
男子未曾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小姑娘,一言不发。
没有等到自己的回答,小姑娘蹙起了好看的眉,狐疑的打量着自己,轻声道了句。
“莫不是个哑巴?”
男子微愣,不知为何便反驳了回去,面上带着些许认真。
“我不是哑巴。”
“那你不请我进去坐坐?”
谷潇潇挑眉,打趣道。
“你便是这样对你的救命恩人的?就算你看不惯我吧,但是我好歹也救了你的命不是?就让救命恩人在门外吹着风,连茶水也不舍得给救命恩人喝一杯?可真小气!”
男子听了这话,眼中讶异更甚,还是将身子侧了侧,让出了一个空档,恰好能让谷潇潇顺利通过的道来。
谷潇潇扶额。
就让出来这么大个地儿,但凡她再胖一点儿,能不能过去都不好说!
但她也没计较那么多,直接进了屋子,客栈并不允许用炭火,一进门倒是觉得屋子里跟外头差不了多少。
一路走来,雪花纷飞,还有不少落在了谷潇潇的脑袋上,轻轻拍了拍,拂去身上冰凉的雪花。
一回头,见男子仍站在门口不为所动,便叹了口气,想起这人身上的伤势便觉得这人实在可怜。
浑身经脉尽断,手筋脚筋皆被人挑断,面容被毁的七七八八,脖子上还被抹了一刀,只是割的尚浅,不至于要人命,但也伤到了声带,光是让他在外呆上半天,流血也能流干了,拖着这个身体还能给谷墨挡了一刀,也实属不易。
手筋脚筋已经恢复,只需静养,不出半月就能恢复如初,至于浑身经脉,也不是没有办法恢复,只是需要用的药材有些贵重了,还要等回了上京城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