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苏念手上的请柬,苏老爷子也是错愕。半晌之后,他也只能点头:‘既然这样再好不过了。到时候你和西顾一起去。”
苏念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纪西顾正在穿上处理公务。
见到苏念出来,他把电脑放下,自然而然的接过苏念擦头的吸水巾,让苏念坐他怀里。
“和爷爷聊得怎么样?
苏念懒懒地他怀里一趟,眼睛闭上,只有那粉色的唇瓣在一开一合。
“我想拿回苏氏娱乐,爷爷说要给我介绍人帮忙。结果你说巧不巧,介绍的竟然是钢琴协会的会长,唐老爷子。”
“恩。”纪西顾淡淡应了一声,倒是没有多么的惊讶。
苏念张开眼睛,倒是坐起身转向了他:‘咦,你知道?”
男人那双绀青凤眼华光流动,他不做声地把苏念重新扳转过身,一边继续给她擦头发一边道:“京城四大家,唐家是其中一家。”
这么说也算是变相和苏念解释了。要说是四大家族的首领级别的人物,当然是会认识的。
切实按道理来说,苏念也该认识这些人。只是,她失明的时候正逢十七八岁这种带出去见人的年纪,因此才两眼一抹黑。
纪西顾还没有告诉苏念。
她在上流社会的名声,多亏了她继母刘清的一张巧嘴。简直就是差到了极点。草包,跋扈,一无是处……这些都是轻的。
当然,纪家的太子看人从来不是听从外界的流言蜚语,因此也并没有多放在心上。
头发擦着擦着,苏念明显感觉到身后男人的手已经从头发溜到了脖颈的地方。
回国以来,纪西顾似乎很喜欢捏她的后颈。
带着粗粝的指腹揉压苏念的颈部缓解她白天办公僵硬的肌肉。苏念舒舒服服的闭上眼,只觉得自己家男人这门手艺是越来越好。
不过,这按摩,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味道。
骨节分明的大手从后劲移动向前,就像是一直诱寻到新鲜血管跳动的狼。
那手如同羽毛,轻轻的擦过猎物脖颈之下精致的锁骨,流连辗转。锁骨随着呼吸,时隐时现。那手就像是找到了新奇的玩具,有一搭的没有搭的碰触。
苏念原本睡的正香,此刻感觉到自己脖子上的痒意,顿时下巴一磕,夹着纪西顾的手,不让他闹她。
有些事情一直以来都被耽搁在一处。今天听见小女人的介怀,他才想起来,当初那件疗养院的事情到现在都还没有水落石出。
“是我,疗养院的事情那边跟进没有,有消息及时上报。”
“是。”颜染的声音就像是夹着霜雪一般。只是,半晌犹豫之后,他还是问出了口:“小夫人,还好么?”
上一次准备车队,颜染就因为愧疚没有过去,此刻到底还是泄露出来。
看着月光照射的床上那绝美的睡颜,纪西顾点点头:“挺好的。”
挂掉电话,纪西顾重新回到床上。苏念感受到热源和安全感,顿时转过身,如同八爪鱼一样环住她。
纪西顾失笑,搂着苏念纤细的腰,也沉沉睡去。
今夜,注定是个好梦。
而城市的另一端,段家大房的别墅里面,段夏摔掉了自己面前所有能够摔碎的东西。
“夏夏,你到底怎么了?”
段母小心的叹气,担忧的看着眼前歇斯底里的女儿。而另一边站着的一个男人也同样满脸心疼的看着蹲在地上,捂着脸呜呜哭泣的段夏。
“我们家夏夏被谁欺负了,夏夏你告诉我,爸爸去揍他!”
那站在那里气质风流的男人生得一张漂亮的圆脸,远远看着就像是是人畜无害的团子一样。他的人中偏短,有一种稚嫩之美。也因此显得年轻。
段家这一支虽然从澳门迁进内地没有多少钱,但是段父凭借着这张孩儿面还是很讨女人喜欢的。但是在段夏的眼里,段父,是泡在酒精缸里面的孩尸,永不会老的孩子气。
段夏呜呜的哭诉:“父亲,他们都不要我了,我成了没人要的老女人了。呜呜……我不想活了。”
段母一听见女儿说不想活了顿时骇白了脸色,眼中也挂出两抹清泪。
段父虽然不至于这般的反应剧烈,脸色也相当的难看。
“到底是谁欺负你了,你告诉爸爸,爸爸帮你报仇。”
哪里有什么欺负她的人,但是段夏就是心中意难平。
今天码头上的那一幕就像是一根针戳在她心里,虽然不是疼的厉害,可是一动,还是会牵扯血肉。
陆南逸怎么可以那般的无视她?
出国之前明明还不是这样的,这个男人到底在玩什么,欲擒故纵么?
段夏突然觉得好没有意思。心中产生了报复的念头。陆南逸让她痛苦,她要他搅得她痛苦千百倍!
段夏突然站起身,站在一室的狼藉之中,她眼睛通红的看着段父:“爸爸,你给我定个婚约吧。”
段父手无足措,紧接着脸上露出狂喜。
“乖宝贝,你真的愿意定下来么?告诉爸爸,你想要嫁给谁,这京城求娶你的人太多太多。你只需要说一声。”
段父这么一说,段夏心里更痛起来。
这京城,她最想嫁的男人已经结婚,最爱她的男人如今再不看她一眼。她挑谁?她嫁给谁都是一样。
略微顿了一下,段夏朝着段父问道:“唐家的大公子不知道有没有婚配?”苏念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她先是从轻软的天鹅绒被里钻出自己乌黑的脑袋尖,继而是整张脸。
手臂伸到一边,却竟然不是以往冰凉的触感,她摸到了温热的皮肤。
然后下一秒,她作怪的小手已经被人拉了过去,有力的臂膀把她整个从蜷缩的被子里提了出来搂紧怀里。
“小坏蛋醒了?”
帮苏念把牙膏挤好,纪西顾这才下楼。
纪老爷子和苏老爷子正在进行每天的晨起一盘棋。还是惯例,纪老爷子这个臭棋篓子正在哇哇大叫想要悔棋。
见到纪西顾下来,两位老人家停下手上的厮杀,问道:“念念丫头呢/”
他唇角往上兜了兜:“恩,知道了。”说着,就消失在楼梯的转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