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丰进到堂屋之内,看见杨真与几名四五十岁的老友在谈话。
见李丰来了,杨真原本兴高采烈的脸色立刻变得有些灰暗,打住了话头。
“晚辈拜见伯父,祝伯父身体康健!”李丰叩首道。
“嗯!李郎来了,你先到外面去找个地方坐,我与几位长辈聊几句闲话,稍后找你还有事呢!”杨真道。
“诸位伯父好!晚辈告辞!”他又给旁边的几位长辈行礼,然后告辞而出。
一边往外走,他一边想,今日怎么了?杨真父子对自己好像有些冷淡,和去年相比有很大不同。
看样子人穷了谁都看不上,也怪不得别人。
他出了堂屋,就要找地方坐,反正和那些长辈也谈不到一块,不过院子里面年纪相仿的人大多不认识。
就在他刚要随意选择找一张案几坐下之时,突然听见有人在叫他:“李大,快到这里来坐!”
李峰听得声音比较熟,急忙回头一看,是杨真的次子杨清。
“二郎好,刚才往何出去了?”他微笑着问道。
“刚才招呼几个同学,未及照顾大郎,失礼了!来,这几位都是我村学与县学的同学,大郎中午就住在此处,比跟那些长辈坐在一起好!”杨清拉着他来到侧屋一张大案旁。
李丰一听,怎么?吃饭也不陪你父亲了?以往中午都是要陪你父亲的,不知道杨家人在搞什么鬼。
看一看在座的各位,一共有八人,年纪都十五六岁到二十岁之间,其中他只认识两个人:胡彦,里正胡彬的次子;高殷,高村正的长子,这两人都进了县学。
这个胡彦读书确实不错,上次入县学考了个第二名,当然这和中科举还有十万八千里距离。
“李大,你与他们聊着,有事出外来找我就是,我去招呼客人!”杨清的态度依然非常好,与他父亲和大哥完全不同。
“好!”
李丰随后刚刚坐下,弟弟李纪也跑了进来,紧挨着他坐下,依旧有些紧张。
李丰知道,父亲亡故之后,这个弟弟最初非常伤心和痛苦,最后似乎有些抑郁,很少出门。
如今虽然好多了,不过似乎还有些后遗症,怕见生人。
他想,这可不行,今后宁可不让他读书,也要让他多见见世面,壮壮胆量才行,否则怎么混下去。
高殷看他坐下,就笑问道:“李大,家中农活可已忙完?”
“已经差不多了,多谢高大!我家地少,和高大郎是没法比。”
“多一百多亩地而已,算不得什么!读书人还是要以科举为上,我正在准备州学的入学考试。李大,听说你要考县学,准备得如何了?七月份可就要考试了!”
“这……正在复习,不过鄙人愚笨,和高大郎没法比,怕是考不上了!”李丰谦虚地摇摇头,并不是太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