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风和日丽!
湑水河码头上挤满了前来踏春的京中权贵。
贺其瑾刚到码头,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集到她的脸上。
只见她一身白裙,眉不画而墨,唇不点而红,肤色白若凝脂,睛如点漆,顾盼之间,熠熠生辉。
眸子扫向谁,那人好似被定住了一般,十足的呆鹅。
贺其瑾毁容的传言,不攻自破。
人们不约而同在心里赞道,“京城第一美人”贺其瑾比往日,更美了几分!
“姐姐,你好美啊!我们一起游湖可好?”
一个丽人挽住了贺其瑾的胳膊,很是亲昵。
“好啊,几日不见,嫣儿又漂亮了!”
贺其瑾牵了那丽人的手,介绍给了身后的两个妹妹。
原来,这丽人是兵部侍郎邢仁义之女,邢嫣,年芳十四,和贺其施、贺其玮同岁。
正是前一日,在山下堵住贺其施的那个女子。
邢嫣冲贺其玮露了个笑脸,瞪了眼一旁的贺其施,拉了贺其瑾率先上了画舫。
“姐姐,等等我!”
刚进入画舫,贺其施便听到一叠声的呼喊。
转身寻去,就看见昨日救下的黄衣女子左青青飞也似的跑来。
她停在贺其施面前,双颊嫣红,喘着气儿,“姐姐……幸亏我跑得快,不然与姐姐就错过了!”
左青青笑颜如花,眼含请求,“我哥哥担心我,他可以上来吗?”
“当然可以!”一个陌生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贺其施转身,才发现贺其瑾、邢嫣、贺其玮不知何时立在了身后,说话的正是邢嫣。
邢嫣看着岸边一身白袍、衣袂翩跹的左沐昔,手臂举过头顶,频频招手,早已忘了闺阁小姐该有的礼仪。
左沐昔低语了几句,留下了侍卫,和几个贵公子登上了画舫。
赵廷啸竟然在列。
今日的赵廷啸,一身黑衣,眸子深邃,一副生人勿近的冷漠,和周边一比,显得格格不入。
意外遇见,贺其玮喜不自禁,只见她两眼闪着光,双颊微红,满心的雀跃藏也藏不住。
贺其瑾上前,盈盈一礼,声如黄莺,“祖母家宴,其瑾台上出丑,多谢赵世子出手相救!”
“举手之劳,贺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赵廷啸伸出手,虚扶了贺其瑾一把。
甫一抬首,对上贺其施的眸子,倒让他一怔。
贺其施看向他的双眸里,藏着滔天恨意和讥讽。
下一瞬,贺其施便垂下了眸子,消散了周身的愤恨,和身侧的左青青低语起来,只余一丝云淡风轻。
上次贺府寿宴,赵廷啸以为自己会错了意。
今日再次遇见,他完全确定,贺其施对自己,恨之入骨!
他百思不得其解,这样的恨,从何而来?
各人都怀着心思,画舫里一时沉寂下来。
一侧的左沐昔看着他们之间暗波涌动,不动声色瞅了眼同行的谢玉楼。
谢玉楼瞬间明了,一手持笛,走到众人前,“今日风光大好,可不能浪费,不如玩个游戏如何?”
“好啊,好啊!”左青青率先响应,“谢哥哥,玩什么呢?”
“要不赛舟?”一个公子提议道。
邢嫣急忙反对,“不行,男子有力气,我们肯定输定了,再说了,也不安全!”
邢嫣和贺其瑾凑在一起,嘀咕起来。
其他人吵得不可开交,一时难以决断。
“投壶!”
贺其施突然出声。
左沐昔和赵廷啸一听,皆愣在了原地。
投壶本就是京中权贵闲来无事,取乐的项目,左沐昔投壶,声势为最。
皆因他投壶,次次必中,技术炉火纯青,无人能出其右。
不说他的神技,仅仅往那里一站,一身白衣,玉树临风,风采卓绝,就让一干女子陶醉不已。
放眼整个京城,也只有忠勇侯世子赵廷啸,能与其较之一二。
谢玉楼瞅了眼画舫,出声道:“画舫不行,地方不够宽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