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青青心里气极,李玉瑶倾慕自家哥哥,总是明里暗里找机会黏上去。
碍于身份,哥哥只好能避则避。
如今倒好,连哥哥的友人都敢明目张胆欺负。
贺其施明白,这世道,皇权大过天。一旦不从,一顶“蔑视皇威”的大帽子压下来,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李玉瑶没有叫起,她只好半蹲着,一动不能动。一盏茶功夫,便觉得腰肢酸痛,双腿发麻。
左青青给随侍在侧的冰瑶使了个眼色,便换上笑脸,迎了上去。
“殿下,你们在谈论赛马?我也要参加,还有贺姐姐!”左青青顺势拉了把贺其施,希望就此免了她的行礼。
怎料邢嫣已有察觉,生生压住贺其施的另一个胳膊,左青青顿时气红了眼。
“殿下,赛马,可否允在下参加?”
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在身后响起,贺其施只觉胳膊上搭上了一只手,身体就被缓缓提了起来,腰腿上的酸痛瞬间消失。
邢嫣看着左沐昔公然维护贺其施,心里气极,死死揪着手中的帕子。
李玉瑶反而笑得越发灿烂,好似没有看到一般,询问道:“世子说说,如何比?”
不等左沐昔回答,她转身询问一侧的贺其施,“你来说!”
贺其施盈盈一拜,“两人一组,皆蒙着眼睛,一人站在十丈之外不准动,不准出声,另一人骑马,锣响开始,锣停,马停,哪一组距离最近,哪一组赢!”
谢玉楼忍不住出声,“这也太考量默契和胆量了,那可是马啊,撞飞了可怎么办!”
“生死由天,不怪主人。敢玩的,那就比,不敢的也不强求!”
敢玩她,那就看看谁在玩谁!
赵廷啸心里复杂莫名,这是军中用来训练士兵胆量和信任的法子,她一个闺阁女子,怎么知道?
贺其施扫了一眼李璋身侧的赵廷啸,满心讥讽。
上一世,他就是用这个法子训练士兵,而第一个响应他的,便是女扮男装的她。
第一次上场,她被战马一脚踢飞,足足两月下不了床。
第二次……
第三次……
直至第四次,她才安然无恙!
……
李玉瑶咯咯笑出声,“好玩,贺小姐有意思!”
她话锋一转,“那贺小姐就和左世子一组,左世子骑马!”
李玉瑶心里冷笑连连:左沐昔,你不是护着她吗?本殿下倒要看看,眼睁睁看着心上人被自己胯下的马匹踩死,是何种滋味?
左沐昔面色一紧,作势就要和李玉瑶理论,贺其施一把拉住了他,冲她温柔一笑,“放心,我信你!”
比赛规则一定,敢参赛的所剩无几。
贺其施将冯子英拉到一边,出声道:“姐姐可否信我?”
冯子英下意识点了点头,正要答话,贺其施便放开了她,小跑到李璋面前,福身一礼,不知道说了什么,李璋身后走出来一个白衣男子,面带喜色。
那男子随贺其施行来,冲冯子英躬身一礼,“冯小姐,在下吴用,想和小姐一组,愿小姐成全!”
冯子英一把拉了贺其施来到几步外,满脸不解,“他……他是谁啊?我一会儿撞飞了他怎么办?”
“放心,他会武功,大不了就输了呗,不至于受伤!”
“这样啊,那……那好吧!本小姐的马术,可是无人能及!”
冯子英哪里知道,那吴用书生一个,压根儿就不会什么武功!
左青青此时也拖来了谢玉楼,随她参赛。
左青青马术平平,谢玉楼武功卓绝,不是倒数便好,众人反而不担心他们安全。
他们挑好了马匹,贺其施围着三匹马转了一圈,这才回到了比赛场地。
那宜春苑婆婆所赠的熏香飘散在三匹马的四周,若有若无。
贺其施、吴用、谢玉楼还有另外七人向十丈外行去,待站定,便有人上前,遮住了他们的双眼。
马上的公子、小姐也被遮住了眼睛,只能听见周围的私语声,马匹的喷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