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其施到了城外十里处的莲花谷,看到眼前的一切,真想扶额!
眼下这桩,压根儿不在她的预想范围之内。
几日前镇国公夫人到访贺府,贺其施和左沐昔闲聊,恍然发现,如今最重要的一件事——
策反吴用,为李璟所用。
而今日此举,便是给左沐昔和吴用搭桥,让他们英雄识英雄,彼此加深了解!
也好早一步促成李璟、左沐昔、吴用结成联盟。
这样,明年春闱,贺府遭难的可能性就会大大降低。
于是,她提前约了吴用、冯子英,还有左青青、左沐昔。
可平白多出来的谢玉楼、意娘、清儿、贺其玮、赵廷啸,又是什么情况?
尤其是赵廷啸,刚毅、深邃的五官,如今却是一片铁青,看都不愿看贺其施一眼。
身旁的贺其玮欲言又止,一副小媳妇儿受气的小家子模样儿,看着都窝火!
那吴用可不是随便就能约出来的,她还是借了冯子英的面子,李璋也怀着探听左府、大将军府动向的私心,这才允了吴用。
贺其施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下来。
这才看向众人,淡淡出声:
“我们处在莲花谷,地形复杂,今日约大家出来。玩一个游戏,叫做追踪。两队一组,‘逃犯’逃,‘官差’追,可以用任何法子去迷惑敌人,只要赢便可!
她扫了一眼众人,继续道:
“当然,如果一组的‘逃犯’被抓住了,那一队的‘官差’和另一队的‘官差’,一起追剩下的‘逃犯’,谁先追上,谁获胜!”
自由组队,不限人数!
那清儿期期艾艾望着自家主子,意娘瞬间会意,先一步拉了清儿,行至赵廷啸旁边,“赵世子,你不介意我们仨一队吧?”
左青青一看意娘落下了谢玉楼,心里乐开了花,蹦蹦跳跳拉走了满脸哀怨的贺其玮,和谢玉楼组成了一队。
贺其施主动出击,和左沐昔一队,扮作“官差”,冯子英和吴用作为“逃犯”,先一步进入了乱石阵。
左青青、谢玉楼、贺其玮组成的“逃犯”坐上了停在河畔的小舟
谢玉楼稍稍发力,那扁舟眨眼间荡出去老远。
左沐昔做了个请的姿势,随贺其施进入了乱石阵。
行了半柱香时间,道旁的草丛出现了折损的痕迹,还有一绺刮破的衣摆,左沐昔打量了一番,朝另一侧行去。
待他们行远了,藏在远处石缝里的冯子英忍不住出声,“他们为什么不相信?”
吴用道:“刚行了一会儿,我们不可能如此狼狈,留下的痕迹只能是伪装!”
“那你还浪费半天时间?”
“没有白费,从中可以看出来,左世子、贺四小姐心思深,不好对付,我们不能大意。知彼知己,才能胜啊!”
冯子英听了吴用这番解释,颇感意外,第一次认真打量他。
面前的吴用,有些瘦弱,书生气很浓,但每次在关键时刻,却有不同于常人的冷静和奇智,这恐怕就是什么逍遥子看重他的原因吧!
另一组的谢玉楼队弃舟,上了岸,逃进了花田。
那花田只到腰身,几人聚在一起,很容易被“官差”发现,他们决定分开藏匿。
不大会儿,赵廷啸他们追到了花田,只见那花田绵延至坡顶,着实壮观。
目之所及,各色花儿正悄然绽放,四周静得出奇,压根儿看不出“逃犯”身在何处。
那清儿灵机一动,惊呼出声,“呀,小姐快看,这朵花结的果子红艳艳的,嗯……太好吃了!”
那意娘瞬间了然,附和道:“还别说,真不赖,我也尝尝……”
“哪儿呢,在哪儿?”
隐在花丛里的左青青再也忍不住,急急跳了出来。
看着不远处三个笑意盈盈的“官差”,左青青才知道自己上当,跺了跺脚,打了下自己的嘴巴,“叫你贪吃!”
惹得众人忍俊不禁。
那清儿道:“赵世子,您让让,我去拉左小姐出来……咦,世子的衣衫怎么刮破了,呀,流血了……世子别动,清儿帮您包扎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