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皇后打量了半天,淡淡一笑,“哟,都在啊?谢夫人、刘夫人怎么从侧殿出来?”
吴皇后眸子佯装搜寻了一遍,出声询问道:“怎么不见燃灯大士?”
谢氏笑着回道:“方才我们来时,燃灯大士刚替换了大殿里的蜡烛,这个天儿,出了一身汗,听见皇后过来,急忙沐浴更衣,生怕熏着了皇后!”
吴皇后淡淡一笑,不置可否。
瞅了一眼大殿,冲她们道:“陪哀家去大殿看看?”
谢氏和刘氏恭敬领命。
……
此时侧殿的浴室里,场面可怖。
贺其施整个人被一双有力的手死死地摁在了浴桶里,胸口一阵阵钝痛,窒息的无力感抽掉了她身上的所有力气,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被冷水一浸,全身的燥热、头脑的混沌反而减弱了不少。
她竭力睁开眼睛,刚张开嘴巴,冷水立即涌进了口腔,整个胸口好似要炸开了一般,疼痛难忍。
贺其施拼命在水底挣扎起来,奈何禁锢住她的那双手,好似一双铁钳,死死拷住了她。
渐渐地,贺其施脑袋一片空白,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四肢再也挣扎不了。
丫鬟见状,手一松,贺其施整个人浮在了水面上,一动不动。
此时的贺其施只觉身体一空,脑海里电光火石间闪过了许多的片段。
一个女人跟在赵廷啸身后,徒步走了几日几夜,夜里她睡着了,赵廷啸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她脚底的水泡,白日却一脸嫌弃。
那个女人犯了事,被婆母锁在柴房。赵廷啸便站在阁楼上,瞅着柴房的方向,一动不动,直至半夜,才离去。
那个女人病死在大年夜,他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妇人,奔到后舍,在她的病榻前坐了良久,转身之际,抽出了她发上唯一一根玉簪揣进了怀里。
……
一个声音在贺其施心头响起,前世他不是不爱,只是情不够深而已!
困扰了她两世的恨和执念,就此烟消云散!
没顶的剧痛瞬间传来,贺其施拼尽全力,瞬间冲出浴桶,大口大口地喘气。
……
那丫鬟刚走出几步,听见身后的动静,急忙转身,便看见死而复生的贺其施,内心惊疑不定。
眸子一眯,欺身上前。
贺其施瞬间察觉到了逼近的杀气,手一挥,一道水花瞬间向那丫鬟飞去,那丫鬟下意识闭上了眼睛,飞身去挡。
贺其施趁机冲出浴桶,一把捞了根抬水桶的棍子在手里。
下一刻便和那丫鬟缠斗在一起,几招下来,她浑身燥热,体力越发不支。
那丫鬟趁机一掌拍在她的胸口,瞬间夺了棍子在手里,一步步向贺其施逼近。
千钧一发之际,贺其施想到了屋外的赵廷啸,她狠狠撞向了旁边的柜子。
只听得“咣”的一声,柜子应声倒地。
“谁?谁在那里?”殿外的侍卫立即冲了进来,只听得脚步声四起。
那丫鬟一看,再也没机会得手,纵身一跃,从开着的后窗飞了出去,瞬间消失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