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祥目送着李靖康的身影,满眼嘲讽。
天家无情,真不是假!
昔日恨不得捧在手心里,如今在天子的眼里,一个可有可无的妃子还不如一个不知名姓的杀手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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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香馆里,左沐昔正在细细装裱贺其施寿宴当日作的《行乐图》,戈山行了进来,躬身一礼,“主子,事儿办妥了!”
“陛下作何反应?”
“宣了太医,保住了龙子,贺其瑾受了惊吓,神志有些恍惚,陛下正在追查凶手!”
左沐昔住了手里的动作,抬首望向戈山,“叮嘱他们,这些日子不要再有动作,小心暴露了自己!”
“是!”戈山转眼想起宫外的邢嫣,出声询问道:“那邢氏该如何处理?”
“不用我们动手,她那婆母早已看她不惯,迟早会收拾她,我们要做的便是,在紧要关头,推一把便好!”
“属下明白了,这就下去安排!”
左沐昔瞅着面前的画作,满眼冷凝,“施儿,放心,成婚前,凡是威胁到你的,我都会一一替你摆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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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部刘侍郎府是一座五进院落,主院里,刘夫人周氏“啪”一声将手里的碗盏扣在桌上,怒目如电。
“什么?昨晚那贱人又把伶儿关在了门外面?”
一侧的吴嬷嬷道了声是,出声道:
“夫人不妨去拜拜菩萨,说不定是少夫人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周氏面色难看,呸了一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她就是不待见伶儿,见天想着左世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可惜啊,她就是没那个机会,想到这,我就觉得解气!”
吴嬷嬷温声道:“得空了,夫人带上三少爷、三少夫人去拜拜,奴婢的邻居,两夫妻成婚后,一直不和,差点闹出了人名。
去庙里烧了香,如今两个孩子都有了,如今见天儿腻在一处,连高声说话都不曾出现!”
吴嬷嬷随口一句“孩子”打动了周氏。
如今,她最为头痛便是刘伶的子嗣,房里除了邢嫣那贱人外,还有几房妾侍,每一个肚子都没有动静。
当日,那神医称,极有可能没有孩子,但也有生育的可能。
自此以后,什么好药都送到了三院,细心调理了一年多了。
照理说,应该会有起色才对,为何依旧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当即决定,回头就去吴嬷嬷说的那个庙里拜拜。
次日一大早,用完早膳,邢嫣就出了府门,入了马车。
她依言出城进香,可不是为了什么子嗣,而是在府里,天天对着刘伶那张脸,实在反胃的很。
只要能避开他,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等了一盏茶功夫,周氏才出了府门,身后跟着刘伶。
他一身朱衣,半伛着腰身,吊儿郎当,一看就是个混不吝,哪有一点翩翩公子的风度。
邢嫣恨极,直接将目光移到了别处。
刘伶别过母亲周氏,上了后面邢嫣的马车,直接斜靠在踏上,哼着时兴的艳曲,满眼兴奋。
昨日,母亲周氏派人来,叮嘱他今日去庙里上香,他哪里肯去,直接推了!
早上梳洗的档儿,亲随在耳边念叨了几句,说什么寺庙附近的尼姑庵入了几个新尼姑,个个水灵的很。
什么样的女子刘伶都招惹过,还真没有尝过尼姑是何种滋味。
如此一想,刘伶瞬间来了兴趣,胡乱扒了几口饭,着急忙慌去了周氏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