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搜查的士卒瞬间发现了这边的异常,手持利器行了过来。
“脱掉上衣,露出肩膀和腰,快!”
赵寅肩膀上和腰上的伤口最为严重,伤口早已渗出血。
如今,就连贺其施都确定,与都城塔里不到一日路程的州城萨哈,如今也被西戎贼兵所控制。
不然,短短一日,赵寅伤口在哪里,为何连萨哈守城的士卒都一清二楚!
左沐昔悄无声息扶住了赵寅,满眼戒备。
那士兵满眼不耐,骂骂咧咧上前,准备掀开赵寅的衣衫。
戈山一步上前,挡在了赵寅的面前,手握在了腰间的剑柄上。
戈河下意识站在了贺其施的面前,场面瞬间冷了下来。
那士兵立即发现觉察出危险,朝身后唤了一声,立时走过了十几个士卒。
只见他们“唰”一声抽出了腰间的大刀,一步步向赵寅他们逼近。
贺其施盯着面前的士兵,下意识向四下观望,寻找逃脱的机会。
下一刻,只见一个衣着考究的男子小跑着上前,笑容可掬,连连告饶,“误会,误会!”
那男子转向一侧的赵寅,看着他面色苍白,气息奄奄,心里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强压下内心的担忧,朝一侧的士卒道:
“官爷,您是不知道,这是我楼里的青倌,唉,每次出去一趟,回来好几天都缓不过来!”
那些士卒都认识面前的男子,他可是萨哈的首富——都琅,坐拥萨哈最大的赌场和妓院。
财大气粗,出手也大方,三教九流见到他,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而他话语里的青倌,众人也都一清二楚。
不知何时起,萨哈城里的权贵再也不满足一时招妓,开始亵玩青倌,手段残忍,毫无下限。
那些士卒看着面前奄奄一息的赵寅,心里有丝惋惜。
待看到他的面容,生出的那一点惋惜,又眨眼间消失了踪影。
面前的这个清官,除了身材尚可,面容上看不出一点俊俏,难怪被那些老爷折磨成这番模样。
都琅上前,将领头的士卒拉到了一边,趁机塞了几张银票,“兄弟们都不容易,下值了一定来我红楼喝杯薄酒!”
那领头的士卒不动声色将手里的票子,用手指头抿了抿,莫约十余张。
在场的士卒,一人一张,他还有多余!
如此一打算,心里瞬间乐开了花,面上却平静如昔。
说了几句“官职在身,不得不查,望都老板理解”此类不咸不淡的话,这才放行。
都琅当着众人的面,又将赵寅呵斥了一顿。
强忍着疼痛的赵寅,恨不得站起身,瞬间敲破都琅的脑袋。
将自己假扮什么人不好,非要假扮被糟蹋得不成人样的青倌。
幸好自己易了容,不然,他的一世清誉可就毁在这个老家伙的手里。
此时,他倒有些感谢贺其施帮他易了容。
在场的众人扶着他,错过一波又一波的士兵,提心吊大半个时辰,才进了红楼。
如果知道一路上赵寅都在操心自己的名声,众人会将他扔在大街上也说不定。
好不容易进了红楼,赵寅再也撑不住,直接晕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