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是娶了一个怎样的媳妇?
喜好竟然这么特别,不喜欢女子所用的胭脂钗环,竟然喜欢篾匠所用的东西。
还喜欢舞枪弄棒,以后成婚,他的日子可怎么过呀?
谢玉楼明白了吴用的神色为何,顿时乐不可支,端起手边的酒杯,打趣道:
“来,吴大人,趁机先喝一杯,不然婚后,你只有喝汤的份,哪有喝酒的机会!”
众人也起身迎合,端起手边的酒杯,一饮而尽。
贺其施本来心里就有事情,喝开后,一杯接一杯,左沐昔看着她的举动,并没有阻拦。
他知道她心里的苦,平时就是一个矜持的性子,从来都不会向别人倾诉,也只有酒后,才能发泄一通。
等到散场的时候,贺其施已经踉踉跄跄,依靠在左沐昔的身侧,只觉得头昏脑重,全身无力。
左沐昔扶着她坐了马车,回到了镇国公府。
刚行了几步,贺其施脚下不稳,瞬间就向前栽去。
眼看就要跌到地上,左沐昔想也不想,立马扶住了她的胳膊。
他索性抱起了她,向竹香馆行去。
从府门口到竹香馆,需要穿过好几进院落。
左沐昔从头至尾都走得很慢,生怕快一点,颠得怀里的贺其施难受。
这一路耽搁下来,几乎整个府里都知道了。
消息传到了兰苑的谢氏耳中。
谢氏满脸黑青,一把扫落了手边的杯盏,摔在了翠娟脚下,吓得翠娟一个哆嗦,差点跌倒。
待她堪堪站稳,便看见谢氏早已起身,气咻咻向院门外行去。
翠娟心下一凛,想也不想,急忙小跑着跟上去。
刚行至湖畔,便遇到了归来的左沐昔一行。
“放下来,她又不是没脚!”谢氏厉喝道。
左沐昔满眼不赞成,“娘,施儿她喝醉了!”
左沐昔话刚落,怀里的贺其施打了一个酒嗝,浓浓的酒味直冲谢氏的鼻腔。
夜宿不归,不奉养公婆,肆意妄为,目无尊长,还不能生养。
如今倒好,还喝酒耍疯。
这哪是镇国公府娶的少夫人,明明是引来了一个祸害。
谢氏怒喝出声,“我再说一遍,放下来!”
她的声音书瞬间拔高,惊醒了贺其施。
贺其施转过头,便看见谢氏满眼怒火,站在面前。
她自嘲一笑,摇了摇脑袋,“咦,怎么是她?我一定……是眼花了!”
贺其施又将目光转向了面前的左沐昔,满眼不解。
“我……怎么看见婆母站在面前,她不是……被公公罚在兰苑,闭门思过,怎么……出来了?”
贺其施一句话,将谢氏这几日所受的耻辱和怒火瞬间掀了起来。
她顿时冲上前,手一扬,朝贺其施的脸上狠狠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