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德太妃被拖了来,仪容不整,嬷嬷抱着几个月大的五郡王,浑身直哆嗦。
太医们看见这些人,满眼不解,下一刻,听到天子的怒喝,顿时吓傻在原地。
“说,谁给你们的狗胆,竟然敢陷害皇后和龙子,赶紧把解药交出来,否则,就等着郑府去牢里给你收尸!”
那郑德太妃咬紧牙关,才忍住身上的颤抖。
想起父兄的叮嘱,她立即直起了腰身,梗着脖颈,壮着胆子道:
“我是你父皇的妃嫔,你扣押太妃,就是对先皇不敬,会遭到朝臣的反对!”
“朝臣?御史台的郑国,还是户部的郑家名,又或者兵部的郑松,亦或者门下侍郎郑吉安?”
天子李璟每说出一个名字,郑德太妃的脸色就苍白一分,直到说完,她直接瘫在了地上,一时间惊魂不定。
吴用和周德正先后入了凤藻宫。
吴用听见了李璟的话,再一看地上的郑德太妃,瞬间明了,转身吩咐身侧的周德正,“将那毒药喂给太妃!”
周德正愣在原地,不知道什么情况。
此前,陛下担心皇后的饮食被人动了手脚,这才派了吴用和周德正去查验。
反复查了两遍,一无所获,急匆匆回到椒房殿,就看见天子正在审问郑德太妃。
难道皇后真中了毒,而毒药是郑德太妃所下?
如此一想,周德正惊出一身冷汗,差点站不稳。
他强自稳住了自己的身形,打开药箱,一步步向郑德太妃行去。
郑德太妃依旧不松口,哆哆嗦嗦嚷道:
“陛下,人在做,天在看,还有……这么多太医作证,即使您今**……逼死我,我也不知道!”
左沐昔径直上前,站在了郑德太妃面前,“太妃是不是打算拖延时间,我妹妹没救了,你的人届时将消息送出宫外,你的父兄一定会救你?”
左沐昔话落,只见戈山从殿外进来,扯着一个太监,搡在了地上。
早在左沐昔拿到那封信,就暗中吩咐戈山堵住皇宫各个宫门,果不其然,不到片刻,宫门口就有了异动,抓个正着。
那郑德太妃看着浑身是血的心腹,只觉得手脚冰凉,身体的血液凝住了一般,整个人好似被扼住了咽喉,压根儿无法呼吸。
站在一侧的贺其施度日如年,郑德太妃拖一刻,左青青和腹中的孩子就多一份危险。
此时此刻,必须给郑德太妃下一剂猛药,彻底击垮她的神志,才能拿到解药。
如此一想,贺其施冷声道:
“陛下,毒药下给五郡王吧,反正郑德太妃也是将死之人,孩子陪着她,她才不孤单!”
贺其施话一落下,郑德太妃盯着贺其施,双眼赤红,牙齿咬得咯吱响,骇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眼看着周德正绕过她,向嬷嬷行去。
郑德太妃瞬间扑向周德正,扑得周德正栽了个趔趄,才堪堪稳住。
此时的郑德太妃死死拽着周德正的衣摆,哭得撕心裂肺,“我说,我说,我什么都招了!”
“是……苍中,家兄命人……”
周德正一听,瞬间挣脱郑德太妃,向后殿奔去。
殿里的太医们个个大惊失色,身子抖得越发厉害。
他们今日要给左皇后陪葬了!
李璟、左沐昔几人发现了太医们的异样,心头大惊,不好的预感瞬间蔓延整个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