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刑不上大夫!
吴保国和刑仁义都是朝廷重臣,想调查他们,哪能那么容易。
吴保国一脸淡定,闲坐在吴府,每日里喝茶,听曲子,赏梅,饮酒,好不惬意。
他闲赋在家,不用上朝,当然,也没有等到赵廷啸、左沐昔、吴用的提审。
刑仁义官低一等,待遇就没有吴保国那么好,早就被收监,等待候审。
每日里听着犯人的哀嚎声,他的心越发不安起来,生怕吴保国弃车保将,将所有的罪责推在他身上,他莫名其妙就变成了替死鬼。
却说这日却听见女子的惊叫声,刑仁义心肝都跟着颤起来。
这刑部大牢,真不是人待的地方,连对待女犯也这么残忍!
刑仁义听见的惊叫声,不是别人,正是被关押了好几日的意娘。
那姓田的狱官,就是吴保国在刑部安插的人,田安,他一连几日都没有接到主子的命令。
正满心不解,今日突然传来了信息,让他继续拷问意娘,务必今日签字画押。
那田安早已按耐不住,一接到命令,立即将意娘拖到了刑室。
意娘被绑在柱子上,烙铁已经架在炭火里,长满了倒刺的牛皮鞭子已经浇上了盐水,各种大小不一的刀具,摆满了案头。
田安顺手拿起一柄小刀,一步步走向意娘,满眼邪狞。
“美人,你说本大人用这把剔骨刀一点点剔干净你骨头上的血肉,是什么感觉?”
意娘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内心惊疑不定。
自从前几日左沐昔来看望了她,贺其施托他送来了药,她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复原。
自那以后,她再也没有见过他们,就连谢玉楼,也没有见过。
倒是那王铎日日执勤,会经过她牢房,但每次身边都跟着侍卫,她下意识闭了口。
她不能因为自己,让贺其施的朋友招惹上麻烦!
除了每日里冷得受不了,好在田安再也没有拷问过她。
可不知怎么,今日她又被吊了起来。
心里升起了不好的预感,难道连贺其施他们也被牵连了进来?
如此一想,她倏地睁开了眼睛,正对上田安递过来的认罪书。
意娘一目十行,匆匆扫了一遍,心头一松。
还好,和以前的说辞一模一样,没有更改,添减,但愿不会牵连到他们!
田安发现意娘认真看着认罪书,以为她终于承受不了折磨,打算签字画押。
他满眼雀跃,得意一笑,“这就对了嘛,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要是早一点儿认罪,田爷我哪里会让美人受半点皮肉之苦?”
说着,田安的手摸上了意娘的脸颊。
意娘强忍着心头的恶心,盯着田安的嘴脸,一动不动。
当田安的手划到她的嘴角时,意娘瞬间侧首,死死咬住了田安的手。
“啊!”
整个邢室瞬间响起了杀猪般的嚎叫声,声音响彻整个牢房。
吓得犯人心头跟着颤了又颤,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己。
那田安痛得手脚跟着抽搐起来,身子蜷成了一团,意娘压根儿没有放开的打算。
田安用尽全力,一巴掌扇了过去,意娘只觉得脸上一木,眼前发黑,整个脑袋嗡的一声,便没有了知觉。
田安趁机抽出了手,只见两根手指鲜血直流,已经看见了白骨。
他抱着手哀嚎连连,狱卒这才涌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