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局结束,岑宁在勤政殿踱步而行,瞧着几案上堆积的像小山的折子,转头发现岑商还在研究刚才的棋局,看似无意地走到折子边,随意的翻了几本,语气带着淡淡的嘲讽:“这么长时间,洪灾的事情还不能解决?”
岑商一抬头就看见岑宁满脸打趣地盯着自己,仿佛一个看热闹的旁观者,再加上他的手落在折子上,他微不可查地皱眉,随即走过去拿过岑宁手上那本折子,“皇叔过于操心了,朕正在处理这件事,需要时间。”
“还有,现在就你我叔侄二人还好,若是别人瞧见了,到时候参皇叔一本说您越矩了。”岑商合上手中的折子,随手扔在了桌上,嘴角噙着笑,眼里却是没有什么温度。
岑宁将双手一摊,后退了两步,“皇叔不知分寸了,还以为你是初登皇位需要皇叔呢。”
随后走回棋桌边上,将桌上的棋子慢条斯理地捡回去,冲着岑商笑,“再来一局?”
“不了,处理朝政。”岑商坐在案桌边,拿起朱红色的笔,作势拿起一本折子,又看向岑宁。
谁知岑宁刚好抬头盯着他,两人目光在空中对视。
还是岑商主动开口:“皇叔今日不是有事与我相商?所为何事?”
“现在看来是无事了,你不是正在处理吗?”岑宁抬了抬下巴,示意岑商面前的那堆折子。
岑商笑,在折子上写了一个阅,漫不经心地开口:“未曾见皇叔如此关心朝政。”
上一世,岑宁在朝堂上基本上没有什么言论,岑商以为他无心政事,便是更没有安排政事,谁知到后面居然是直奔自己皇位而来。
现在看来,岑宁一直都是关心的,只是没那么明显的表露。
“事关百姓生存,还请皇侄早日处理。”岑宁依旧笑意盈盈,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思。
言罢,岑宁起身就准备告退,岑商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叫来了王桂,“务必将皇叔送出宫,宫中皇叔来得少,担心迷路。”
“多谢皇侄!”岑宁拱了拱手,走在了王桂前面。
王桂当然明白岑商的意思,无非就是觉得岑宁在宫中太过于放肆了,随处可走,所以当岑宁出门拒绝他时,王桂摇了摇头,“奴才自然清楚王爷自小在宫中长大,对宫中熟悉,只是皇上交代了,还望王爷莫让奴才难做。”
说着,拂尘一甩,作势就要跪下,岑宁及时扶住了他,“是本王思虑不周。”
说完,大摇大摆地往宫门口走去,留下王桂跟着小跑在身后。
而姜芍筠这边在宫里根本就闲不住,她着急的在庭院里走了好几圈,陈宋宋来的时候都没有注意到。
“我都看你半天了。你想什么呢?”陈宋宋拽住正来回转的姜芍筠,待她站定后,双手环胸抱臂盯着她。
“我无聊走一走。”姜芍筠干巴巴的开口,她才不会直接说自己担心岑商和岑宁相处会不会有争执。
陈宋宋一脸不相信,拉着她上下打量,看了半天没有看出什么,才摆摆头,“听说你今天掉进荷花池了?”
“为什么你一脸兴奋?”姜芍筠皱眉,盯着陈宋宋,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是一股八卦的味道。
而陈宋宋则是在原地转了一圈,低头看看自己,又问面前的丫鬟和阿朱,“我有这么明显吗?”
得到两人的点头,陈宋宋上前一只手挽着姜芍筠的手臂,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摩擦,“我就是一点点好奇啦。”
一旁的贴身丫鬟翻了一个白眼,自家公主听说姜芍筠落水后,不会水的岑商去救人,最后是岑宁将二人捞起来,简直就是满眼的八卦,还没有来得及梳妆就赶来了。
“岑宁把你和岑商捞起来的?”陈宋宋满眼好奇,心里浮现了岑商那副恼羞成怒的画面,忍不住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