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商冷着脸盯着地上一直磕头的男人,沉默许久,一旁的姜芍筠看了看黑脸的岑商,又看看跪在地上的州衙,欲言又止。
许久,岑商脸上才有了笑,亲自走上前扶起地上的州衙,“对亏了你。”
虽说脸上有笑,但是语气依旧是冷冰冰的,让人捉摸不透他的想法。
州衙顺着岑商的手站起来,忙拱手谢恩,又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一脸踌躇,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开口:“现在南江县令已经擒杀,余下跟着为非作歹的官差如何是好?”
“给他们一个机会,明天一同去挖通道。”岑商转身,留下这一句话就带着姜芍筠离开了。
余下一群人站在原地大气都不敢喘,最终还是州衙发话,“将这个蠢货的尸体丢在后山。”
随即又看了看站在原地的一群村民,无奈的对着身边的官差挥挥手,“全部都送回去!赶紧的!”
而这边的姜芍筠早就看出岑商的不对劲,跟在他的身后走出城许久,才叫住岑商,“你也发现了州衙的不对劲是不是?”
“你还不蠢。”岑商看着她,眼里带着赞赏。
姜芍筠得意洋洋地抬了抬下巴,“我又不是傻子,再说了,方才州衙灭口那么火急火燎,就算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说到这里,姜芍筠就开始担忧现在的处境,若是州衙知道自己暴露,恐怕也会对他们不利,州衙的权力可就比一个小小的南江县令大的多了。
“这些事不用担心,我已经叫影子回去找人了。”岑商看出姜芍筠一脸的担忧,也知道她想问什么,就抢先一步开口了。
在去找州衙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件事情不对劲,秘密出宫怎么可能有消息传出来,那就是一进入南江这里就有人监视着他们。
州衙不比南江县令,他可是见过岑商的。
听岑商这样一说,姜芍筠就放下心了,只是一想到明天还有洪灾的事情要沟通,姜芍筠又是一阵头疼,岑商瞥了一眼她,道:“若是觉得累,就去休息一会,不必如此操心。”
“我担心岑宁忙不过来。”姜芍筠抿唇,小心地看了一眼岑商的神色,发现他并没有什么神色起伏,这才放下心来。
而岑商确实注意到了姜芍筠的动作,冷哼了一声,“你是觉得我会针对岑宁吧?”
在看见姜芍筠毫不避讳地点了点头时,岑商沉着脸继续说:“若是没有造反的心,我不会针对他。”
一开始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很生气,后面通过姜芍筠了解到岑宁的真实想法,最开始的那些憎恨好像都已经慢慢消散了。
“岑宁不会造反的。”姜芍筠肯定的开口,她看了一眼岑商,见岑商皱眉,接着继续说:“他一直所求无非就是一个公平罢了。”
姜芍筠也不知道岑商到底把这件事听进去没有,只知道他后面与岑宁相处的时候也是风平浪静的。
而岑宁这几日为了疏通水灾这件事也是费心费力,自从年轻的那些壮丁回来后,岑宁就开始去游说下游的村民,在游说成功后,就开始带着大家挖通道。
“好在这几日没有下雨,否则又是一场灾难。”岑宁看着引流的通道,对身后的岑商开口。
“辛苦了。”岑商看着前面还在挖管道的人,对着岑宁说。
一旁的陈宋宋接嘴,“可能是我们的天子来了,老天爷都不忍心再折腾了。”
姜芍筠上前捂住陈宋宋的嘴,警惕地看了一眼四周,悄声道:“可别再让这些村民听见了,否则又不知道会惹出来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