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琪并未久留,见那些箱子都入了庄子,便也就出庄,寻他两个弟弟去了。姜玲珑还未从感动中缓过来,那些嫁妆已经被归置好,完成入库。库房小厮将清单交到姜玲珑手上,请她过目。
三十二箱金银礼器,一箱不少。而司琪方才还说这只是其中一部分,剩下那些等回了谷悍再给?她感受到了司家对她的浓浓宠爱,同时,也感受到了身为郡主的尊荣。有封地,就意味着有土地,有人民,还有护城的兵。
可邝毓的家业在霖国。总不见得和他分居两地,或是要求他舍弃一切同自己去谷悍当郡马爷吧?从前为情势所迫,自是需要银钱逃开姜家,可如今银钱哪有邝毓重要?
姜玲珑被自己的这一想法吓了一跳。
“你就这般喜欢我吗?”
昨夜邝毓的戏言忽地出现在脑海,姜玲珑吓得一激灵,脸倏地红了。
是不是同人生活得久了,都会变得满心满眼都是对方?
姜玲珑颇为不服气地拿手在颊边扇了扇风,不去想这些有的没的,打算去西苑看看瑾僩。
她知道邝毓这般高调地将琅琴和瑾僩接入庄里,就是为了给人以他心系琅琴,特意照料的错觉,好名正言顺地将他同苏家姐弟的关系解释清楚,以此淡化旁人别的猜疑。
这不,连向来不说人是非的橙月都会在自己面前焦虑几句,明示暗示的,都急着让自己做点什么好拴住庄主的心。
她本是觉得按一般情况,她这个庄主夫人该是同苏家姐弟保持距离,井水不犯河水,可眼下又怕庄里的人会因此对他们有所怠慢,觉得还得自己亲自去给琅琴撑腰。
谁说正妻不能同妾和睦相处?
真的妾自然不能,假的,我就要想怎么对琅琴好,就怎么对她好。
她想着想着,尤觉自己任务重大,便挺直了腰杆从院子进到廊里,要往西苑走。
禾大夫一般清晨和傍晚会来,得在他来之前先看看瑾僩的状态。若是有什么状况,也要早作打算。她心里估摸着,还想看看他伤口处的缝线,越关心了吧,这担心的事情也就越多起来。她刚想叫人去准备一盆盐水,却腰肢被人一抄,给堵在一根廊柱前。
“你刚刚因何脸红?”
抬眼对上一张满着醋意的脸。
“哈?”姜玲珑不明所以,这人怎么说话没头没尾的。
“你兄长待你虽好,但不过是你兄长。我才是你夫君。”他环住她的腰,将她扣在身前,“我会待你更好。”
“好啊,你还偷看!”姜玲珑竟笑了,朝他打趣,“我脸红就脸红。要你管。”
“这可不行。”他略略低头,欺近,直到能将她的眼睫根根分明地看清,“你只能朝着我脸红。”他一双眼睛在她眉间徐徐往下游移,再唇上反复逗留,撩起坏笑,刻意哑了嗓子,“你可知我昨夜忍得辛苦?”
“诶!”姜玲珑果然红了脸,伸手去推他,尽管没有推开,至少也要表示表示自己的态度,“是你自己要留下的。我可没逼你。”
她又没谈过恋爱,大好的时光都献给学习和病人们了,怎么知道两人相处这其中节奏如何把握?可他们已经是夫妻,总不能一直不圆房吧?何况都两年了。邝毓一直属意自己,守了自己这么久……
“我怕痛……”她小声嘀咕,却感到扶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她去看眼前人,他深泉一般的眼睛此刻有了动摇,清明的眸子里起了雾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