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弥自是拒绝,说是万万不能受此大礼。而邝毓摩挲着刻着鹤纹的白玉扳指,倒说既然是玲珑一片心意,便收着吧。他又着见弥带些庄里手脚勤快的,去姜家宅子那儿修葺布置一番,将门口匾额换了,莫要怠慢了新娘子的宅院。
晚些时候,他去找这位出手阔绰的夫人时,正瞧见她在灯下扯布。他见怪不怪,知道她这是在做所谓纱布,便端了果盘进去,趁人不备,往她嘴里塞了颗青枣。
枣子清甜香脆,她将核吐在邝毓掌里,手上忙不停,就努努嘴,想再吃一颗。
邝毓也笑,又挑了颗大的塞进去,看着她鼓着腮帮嚼个不停,顿觉有趣。
“听说夫人送人新婚贺礼,把自己家底子都送去了?”他接下她好不容易剥出的核,扔在骨碟里,“好大的手笔。”
“哼,你懂什么。”她将那些纱布压实,小心收好,又去扯新的。
“哟,我还不懂夫人心思了?”他搬了椅子坐在她身侧,一边耐心地看她做事,一边喂她吃枣,“你这哪是给了栋接亲的宅子那么简单。”他温言,“这是让人堂堂正正在霖羡立足,让苏家借此重振。”
姜玲珑不置可否,点点头,“好人该有好报。这是苏家姐弟该得的。我还觉得不够呢,”她又往邝毓掌心吐了颗枣核,摆手示意自己不要了,“但你肯定不会亏待人家,我不担心。”
“你不担心苏家,也不担心自己?”他故意逗她,“若是哪天遣云山庄灭了庄,又或者你我和离,没了宅子,你要住哪儿?谷悍山高水远,你身边都是我的人,没一个自己的亲信,我就是扣了你的嫁妆也没人知道。”
“你才不会。”她眼皮都没抬,随口就答,“你舍不得。唔!”
这次来的不是枣子,是甘津。邝毓唇齿炽热,趁人不备就直接深吻,省去了攻城略地的麻烦,只留温柔百转的缱绻。姜玲珑毫无防备,被亲得满脸通红,整个人只觉得酥软,刚要倒下,背后就被一只大掌稳稳托住,反倒更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不知不觉被禁锢在人怀里。
良久,他才恋恋不舍地送了口,退出了她的唇齿,却见她目光湿濡,一片旖旎,心神一动便把持不住,将她拦腰抱起往床边走,哑着嗓子问,“夫人,你我成婚多时,旁人都有了喜事,为夫却还在独守空房。既是当年喝了合卺酒,今夜圆房,于理尚可?”
姜玲珑早就羞得说不出话来,把脑袋死死埋在邝毓胸膛,任他抱着。
“夫人不说话,为夫可又要耐得辛苦了。”他柔声哄她。果然,怀里的脑袋挣扎许久,轻轻点了点头。他心头发痒,却还忍着不愿轻易放过,“于理尚可。那于情呢?”他故意凑去她耳边,“于情,夫人是否愿意与我共度良宵?”
怀里人一时僵着,没了动静。
“不说话,我可又要来亲你了哦。”
果然,一听一怕,头点得和小鸡啄米似的。
他又笑,坏心柔声,“夫人这点头是何意?是同意为夫再来亲你,还是承认自己钟情与我?”他将她轻手放上床榻,就见她双手立刻蒙住脸,只露出一对通红的耳朵。
“邝毓……”姜玲珑哪里受过这种刺激,况且还是和心仪之人,上来就放大招那还得了?她声音微颤,带着哭腔,放弃最后挣扎,“我堂堂女子汉……你来吧……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