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好养了三日。不但恢复得气色极佳,连力气都回来了,整天抓着橙月没事就赛跑。
逢人就说,野郎官要是不来,她就去南蛮鞑子那里,现在多练习练习,到时候逃命方便。
薛安并着苏瑾僩和侬语都劝她。
主要是这么跑也没意义,跑过一个橙月等于跑过了南蛮的野兵吗?
她要去,他们几个肯定是要一起过去的。
也没什么好怕。
姜玲珑放了狠话的第二天下午,涸渊寺里就收到了两份封了条的木匣。
野郎官来信,叛贼已除,望郡主无忧。
涸渊寺寺理拆了封条,打开木箱,两粒人头正死状惊恐地突目望他。
正是赵翀那两个儿子。
难怪来信是交给涸渊寺而非直达无事宫。
寺理找人将人头重新处理减缓腐败,又封了封条,命人快马送去晋绥给平王和摄政王复命。
自己则将来信带着,亲自转交了韶华郡主。
姜玲珑气极。
大喊着要和二哥绝交。
次日凌晨,姜玲珑还在梦里呢,就被一个柔和的男声轻轻摇醒。
她睁了眼,睡眼惺忪,就看见司贤在黑漆漆的屋内,整张脸凑在她面前,和她讨饶,“我可来了啊,不能绝交。”
姜玲珑吓得一窒,险些呼出声来。
“二哥你要吓死我啊。”她带着被子一道坐起,司贤就去点了一盏油灯过来,姜玲珑这才发现他看上去少有的,有些倦态。
“你才要吓死我呢。”司贤始终如一般温和笑她,“这么还想着绝交呢。”
“那你早上来呀,又不差这点时间。”姜玲珑心疼,“是不是赶路了?累不累啊。”她往床里面挪进去一点,“你坐,歇一歇。我有事和你讲。”
“早上不行,曌王派了个难伺候的节度使来,要来看看洛河新政。人在路上了,我就晚上能出来,等白天还得陪着人入城呢。”
司贤叹了口气。
这有点不像他的作风。
一个节度使就让他如此疲惫?
姜玲珑深感此人有事隐瞒。
但他说节度使一事的时候,却又没有说谎。
“那好吧,我很快说完。”姜玲珑盯着司贤问,“我的虎符还在不在你那儿?”
司贤意外瞧她,点了点头。
“我放在安全的地方,你要调兵吗?什么时候要?我去取来给你。”
“我不要,”她字字清晰,“我要我哥从此活在人前。”
司贤微微颦眉,不明真意地看她。
“这个虎符,以后不是我的,还有这座洛河城,以后也不是韶华郡主的了,它们都是你的。”
姜玲珑说完看他。
认真且郑重。
司贤头一次,愣怔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