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贝贝捂着他眼睛的手陡然一僵,随即又捂紧了些:“不准偷看。”
“所以,你打算一直这样捂着我?”
男人的声音磁『性』低醇,回响在尤贝贝的耳边宛如蛰伏的睡虎。
尤贝贝拧了拧眉!
刚才一时情急忘了自己的处境,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只觉得身下凉飕飕的,那感觉糟糕透了。
“你——闭上眼睛!”
手心里痒痒的,是他的长睫『毛』轻轻划过激起的涟漪。
尤贝贝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闭上了,长腿一勾,悄悄地将刚才掉落在不远处的裤子勾了回来。
“不准偷看啊……”她缓缓地松开了手!
然后,以前所未有的光速迅猛地抓起裤子,然后一溜烟躲到段瑾煜的身后去。
细细碎碎的声音传进段先生的耳朵里,男人双手环胸,“尤贝贝,你傻不傻?”
“……”可恶,竟又对她人身攻击?
腾出一只手往段瑾煜的身后比划了过去,忽见他正前方正有一面程亮程亮的全身镜。
男人站在镜子的前面,空出的位置,站的是企图背后袭击的她!
段先生的目光睁开着,如星空璀璨地看着还提着一边裤腿的她。
“啊!!”
一声惊呼,她条件反『射』地踹出了一脚——
……
老管家到处都找遍了,就是不见段瑾煜的身影。
他叫来了大家,严肃询问:“先生出去了吗?”
“没有啊!”
“你们最后一次看见他是在什么时候,哪个地方?”
“呃……”老管家这口吻有点像警察审讯啊,难道是出了大事?
众人心慌,纷纷相告:“就在二十分钟前,先生从外头回来了,问了一句太太呢,然后就上楼了!”口供是如此一致。
老管家确定不是自己老眼昏花之后,暗暗松了一口气,“行!既然还在家里就一定能找到!阿吉,你去马场看看,阿玉,你去花园找找……”
一通吩咐下来,佣人们陆续领命离开。
老管家『摸』『摸』其实不存在的胡子,难道是他找漏了哪里?
细细琢磨,慢慢回想,最后他决定还是上楼再问问太太吧!
嗯,转身,爬楼梯……
忽然,迎面走来一道熟悉的身影,在老管家『揉』眼的小动作中,段先生好整以暇地从主卧室里走了出来。
老管家的错愕与段先生的气定神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安伯唇角一抽,“先生,您刚才在房里?”
“嗯。”
“可……”
可太太刚才不是说房里只有大蟑螂,没有别人了吗?
老管家囧囧地看着面无表情的段先生,硬生生地将到嘴里的话吞了回去。
“先生,晚餐做好了,可以开饭了。太太呢?”
段先生回头,顺着他那沉『吟』的目光,老管家也往那轰的一声关上的房门看去。
这是……吵架了?
安伯神情一凛,“先生,您和太太……”
“诶,老公……等等我……”
老管家的话音刚落,那扇刚关上的房门忽然又打开了。
尤贝贝笑嘻嘻的,好像刚才那气得甩门的画面是出于安伯的幻觉。
“老公,你怎么不等等人家呢?”她抱住了段瑾煜的手臂,狭长的眼睫『毛』眨呀眨,眨出无限光波与无辜。
段先生的表情有三秒钟可疑的僵窒。
不过到底是见过各种大场面的人,心脏的承受能力也比安伯要强悍得多。
因此,只微微地眯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眼眸,然后就大步地往楼下走。
尤贝贝的脚步不及人家快,又是抱着他的手臂的,一时之间,整个人好像挂在尤加利树上的考拉,给拖着走了。
“哎呀,讨厌,你走慢点啦!”娇滴滴的声音,险些把下楼的安伯给绊倒。
段总忍着唇角抽搐的冲动,在安伯听不见的角度里低语:“刚刚不是挺能的吗?”
“段先生,我错了!”无辜地抬眸,再眨眨眼,极尽卖萌所能事!
别怪尤贝贝太没骨气啊,实在是段瑾煜在更衣室里那句皮笑肉不笑的“尤贝贝,你是不是不想干了?”杀伤力无比!
所以,恼羞成怒暂且放一边,尴尬啊面子的都是浮云……
“段先生,您是大人物,宰相肚里能撑船,不会跟我一个小丫头计较的哦?”
“小丫头?”段先生的眉头微动了一下。
“是啊,你不是常叫我傻丫头的吗?您那么聪明的人,就不要和我这个傻丫头计较了嘛……”撒娇撒娇,搬出以前她最最看不上眼的撒娇戏码,尤贝贝楚楚可怜地看着段瑾煜。
看得,男人的唇角冷冷地抽了一下:“哼!”
哼是什么意思?
尤贝贝惊魂未定地看着男人面无表情的脸,可恶的面瘫啊,他就不能给一个态度,别让她猜么?
不过,没态度也总比直接开口让她滚蛋好吧?
抱着段先生的手臂进了餐厅,守在餐桌旁的阿吉错愕地看着他们——唔,估计这家伙被她的没骨气给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