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娜一个人坐在靠窗的椅子上,圈圈蜷缩着双腿,出神地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
怎么办?
妈妈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她如果执意要这个孩子的话,妈怎么办?
她从小顽皮,长大后又在国外学习了好长一段时间,认真想想,她都没有好好地尽过孝道,而现在,她竟然要为了自己的执念,再度伤害将她看成一切的母亲吗?
眼泪,悄悄地从眼角滑落,她强忍着不大声哭泣的冲动。
可越是忍着,心底就越是难受。
“想哭就哭出来吧。”尤贝贝心疼地走了过来,安慰道:“哭过后,咱们振作起来,好不好?”
“嫂子,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莫娜见到她如见到救命稻草一样,紧张地抓过手来。
尤贝贝不敢说实话,只宽慰:“莫叔叔正陪着她,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真的?”
“嗯!”
看尤贝贝的手里提着两个熟悉的餐盒,她垂了垂眸光。
“你见到白沫了?”
“嗯。”
尤贝贝打开了餐盒,故作饥肠辘辘地在她的身边坐了下来:“陪我一起吃吧?哎哟,我今天忙了一天,饿死了都!”
说着,夸张地看着莫娜,好像等着她赏口饭吃!
莫娜忍俊不禁:“你又逗我!”
“我说的是事实啊,怎么就成逗你了?”
莫娜才不信:“就以阿煜哥哥宠妻狂魔的个『性』,他会放任你饿肚子不管?”
“好吧!”她的身边都是段瑾煜的眼线,稍稍晚吃一点,都会被“高度”提醒的!
看莫娜取笑自己,尤贝贝挑了挑眉,一边拿起筷子塞进她的手里,一边说道:“有人也想当宠妻狂魔来着,可你也没给人家机会啊!”
莫娜没有说话。
尤贝贝知道她肯定听见了,也知道她说的是谁。但,沉默是什么意思?
她夸张地“唉”了一声,成功地将莫娜的目光吸引过来了,这才说:“那笨蛋还没跟你解释呀?”
莫娜嘟嘴:“解释什么?”
“当年的事啊!”
看她一脸茫然,尤贝贝摇了摇头,“白沫这人啊,跟不在乎的人吊儿郎当的玩笑话说得贼溜,真到自己在乎的人面前吧,怂了。”
莫娜哼哼:“什么在乎不在乎的,嫂子你绕口令呢!”
“你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人家这几天鞍前马后给你当牛做马的,在不在乎你会不知道?”
莫娜眸光闪烁,“我可没叫他过来!”
“是!你是没叫他过来,就跟当年一样,你也没叫他过去!可他一看到你有危险就冲过去了,被人打得险些残废不说,还成了个透明人。”
“什么当年?他什么时候给人打得险些残废了?”
莫娜奇怪地看着尤贝贝,看她一脸打抱不平的,她一头雾水。
尤贝贝叹:“就邵轻宇救你那次,那笨蛋也在!”
“怎么可能?我、我当时……”
“你当时看邵轻宇为你受了重伤,激动得晕过去了,是吗?”
莫娜点头!
是!那天那班混混太凶残了,举起的刀子向她划来的时候,邵轻宇拼了老命地挡了过来。她刺激过度,又因体力不支,晕厥了过去。
尤贝贝说:“白沫就是在你晕倒之后出现的,当时那些混混并不肯善罢甘休,是他报了警,又拼了命地拖延时间,这才救了你们两个!”
莫娜目瞪口呆地看着尤贝贝,“你……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要不信,可以问他啊!”尤贝贝说:“你之后不是有一年没再见到他吗?其实,他不是跟白莲花在一起,只不过是伤得太重,他父亲强行将他送出国外调养了!”
病房里,有片刻的静默。
莫娜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像个被点了定身『穴』的雕像一样定定地看着尤贝贝。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家伙的失踪竟然是因为自己!
“他、他现在在哪儿?”
回过神来时,她一把抓住了尤贝贝的手臂。
尤贝贝轻叹一声,走出了病房。
果然,那个一心牵挂着莫娜的人没有走远,这会儿正背靠着墙壁自我反省呢!
“进去吧!”她说!
白沫搓了搓手,大概是紧张得手心冒汗了吧,脚步也有些踌躇。
尤贝贝看着他们两个,不禁想起了自己和段瑾煜。
想当初,他陪在浑然不知的她身边,是否也是这样的心情?
“在哪儿呢?”回过神来时,她已经将电话打出去了,“老公,我想抱抱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