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贝贝一直都知道,他很好哄,一句情话,就够他高兴一整天了。
可她,如果身体检查出了问题,辜负了他的期待,又该怎么面对?
她根本不敢去想这个可能!
“阿煜,我们会一直都好好的,对吧?”
“当然!傻瓜!”
莫娜陪凌振男逗了一会儿小宝宝,回头就不见尤贝贝的踪影了。
她问一旁的白沫:“看见嫂子了吗?”
白沫看看四周:“刚刚还在的……可能这会儿出去透气了吧!”
看白沫用透气这样的词汇,莫娜惊讶地多看了白沫两眼,“你也感受到她的压力了?”
“你不是没见过他们家的婴儿房!任谁都不可能没压力!”
说的也是!
莫娜看了看宴会上的人,客人还没到齐,离用餐时间还有一点距离。所以,她干脆走出宴会厅去找人。
果然,在凌家的大花园里找到了仰望明月的尤贝贝,她叹:“嫂子,别把凌爷爷的话放在心上!孩子嘛,顺其自然就好!我还羡慕你呢!至少可以多享受一下二人世界。而我们刚一结婚,就要开始面对各种人生纠结了。”
尤贝贝回过头来,看着莫娜故作忧伤地嘟起了红唇,她笑:“后悔了?”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当然是多过一两年的二人世界才好啊!就像你现在和阿煜哥一样,多自由自在!”
尤贝贝点头,“是挺自由的!”
只是人有的时候是个矛盾的生物,没有拥有的人渴望拥有,拥有的人,却又因为来得太轻易而不懂得珍惜。
尤贝贝看看莫娜微微隆起的小肚子,问:“新婚的生活,过得还习惯吗?”
莫娜百无聊赖:“没什么所谓习不习惯的。”
“怎么?你好像不太高兴?”打从刚才莫娜进门的时候她就觉得这丫头有点儿闷闷不乐的,这会儿再细看她,好像眼睛下面还有一圈黑眼圈。
“你没休息好?白沫太没节制了吗?”
莫娜尴尬地红了脸:“嫂子,你说到哪儿去了。”
“难道你不是因为那事……”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了!”莫娜急得连连摆手。
看尤贝贝笑看着自己,这才发现人家原来是逗着她玩的。
不由得懊恼地娇嗔一句:“嫂子你怎么那么坏!”
尤贝贝见她笑了,这才问:“说吧,有什么心事?”
莫娜郁闷地搅着丝巾,悄悄瞟了一眼周围,看没人过来,这才悄声问:“你跟老夫人住,有没有觉得不方便?”
“没有啊!『奶』『奶』『性』格开朗,做人又阔达!我没什么不自在的。”
“真羡慕你!”莫娜嘟了嘟嘴。
尤贝贝看她这样,猜到了,“你和公婆相处得不自在?”
“嗯!”莫娜点了点头,无比忧伤地『摸』了『摸』肚子:“因为宝宝,他们不放心我们出去住。你知道吗?他们把这个宝宝看得跟命似的,每天我做这个不行,做那个不行,都快闷死了。”
“你没去工作室透透气?”
“去不了!”莫娜说起这个更加幽怨了,“他母亲说了,工作室的工作太累,我有空在家画画设计稿就行了。别出去『乱』跑,别有个什么万一……”
尤贝贝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如果刚刚还觉得自己亚历山大的话,那么这会儿听到莫娜这话,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幸福。
至少,她没有令人担忧的婆媳问题,也没有人束缚她,不让她去公司啊!
“嫂子,我今天可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出门的机会的!你说,这才刚结婚,离宝宝出生还有四五个月,我总不能这四五个月里一直待在家里吧?”
“白沫怎么说?”
莫娜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气球:“还能怎么说,他也很看重这个孩子!虽然偶尔也想偷偷带我出去玩,但他母亲的眼睛就跟无处不在的探照灯似的,一被逮着,他也没辙。”
“最可气的是!”莫娜顿了一下,说:“我让白沫去找他母亲谈谈,谈完之后,不但问题没有解决,还反而把婆媳关系弄得更僵了。”
“啊?”
“你知道她妈妈怎么跟我说的吗?她说母亲是为孩子活的,从我怀孕的第一天起,就该有为孩子牺牲一切的准备,不能老想着自己快活!嫂子,我不过是不想给憋死而已,这也有错?”
“唉,果然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两个女人坐在一起,齐齐叹了口气。
清冷的夜风迎面吹来,两人仰望着天边茭白的明月。
好一会儿,莫娜突然问起:“你有见到阿宇哥吗?”
尤贝贝点头,“前天和阿煜一起去他家了。”
“他现在怎样?”
“不太好。”尤贝贝实话实说,“原本以为江艺灵回来了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但是现在看来,他比以前更痛苦了!”
“复查报告出来了吗?”
“最快也要明天。”
两人又感叹地说了一些,忽然白沫拿了件外套过来披在了莫娜的身上,对尤贝贝说:“进去吧,宴席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