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
段瑾煜宽慰了沈明芬几句之后就上楼了。
主卧室里亮着灯,橘红『色』的灯光将这一个欧美风大房间照得温馨浪漫。
浴室的门吧嗒一声,围着浴巾的尤贝贝蹑手蹑脚地从里头走了出来。
看见段瑾煜,她先是一愣,随即红着脸囧囧地跑进了更衣室。
又忘记拿衣服了!
她总是健忘得这么可爱,一个转身,总能让人在不经意间看到她的小女儿姿态。
段瑾煜故意倚靠在更衣室门口逗她:“『奶』『奶』刚才找我谈话了。”
“我知道。”
“她说,我们得赶紧要个孩子,才能让某些小人断了念想。”
“啊?”
尤贝贝手一滑,一条刚拉起来的睡裙又掉到了地上,她赶忙跑上去将更衣室的门给反锁了。
警告,是很认真很认真地:“节制!老大!咱们注重一下质量好吗?”
“……你怕我偷工减料?”
“啊哈……”老大你这说得一本正经的,实在让人害羞啊!
“贝贝,开门吧!”他在外头敲了敲门。
尤贝贝死死地堵在门口,“不要!”
“你不让我进去,我怎么证明质量没差?”
“……”呜呜,果然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上了!!
……
夜,如泼墨一般将a市的上空晕染,风儿吹过,吹得萧瑟的树枝摇摇摆摆。
王雪俪拢着一件长款黑『色』羽绒服,狐狸『毛』帽子将一张方形脸藏在了里头,鬼鬼祟祟地往大榕树后探了探。
“喂,快出来。”语调中夹杂着几分不耐烦。
一道黑影从大榕树的树干后头窜了出来,往她的肩头一拍,唬得她的脸『色』白了白。
“要死了!吓我一跳。”她啐骂道,抬眸看向眼前高高大大的中年男子。
男子穿着一件破旧的黑『色』夹克,国字脸,大概因为冷的关系,这会儿站在树底下哆哆嗦嗦地跺着脚。
王雪俪问他:“找我什么事?”
“尤春军死了,是吗?”
王雪俪白了他一眼,“那也不关你的事!”
郭山海眉头一皱,语气变得着急了起来:“怎么不关我的事呢?阿俪,我对你的心你是知道的啊!当年要不是尤春军横刀夺爱,我、我们早就在一起了。”
“那都是什么时候的事了,你还提那些陈年旧梗做什么?”
乐乐说了,这小区里有尤贝贝的眼线,王雪俪战战兢兢的,真怕自己见郭山海的事被尤贝贝知道了。
所以,不耐烦地警告郭山海以后别来找她之后,火急火燎的,转身就要回去。
郭山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你先别走,你先回答我,乐乐是不是我的女儿?”
“你说什么?”王雪俪大惊地扭过头来。
听得郭山海笃定地说:“我见过乐乐了,她虽然长得不像我,但脾气和我一样,还有,她今年是不是十八岁?当年我们……”
“郭山海你给我闭嘴!!”
王雪俪急得整个人都发抖了起来。
她搓了搓发凉的手心,冷声责问了起来:“当年发生什么我都忘了,我希望你也一样,再也不要提起当年的事。”
郭山海皱眉:“尤春军都死了,你还怕什么?”
“……你不懂!”
“我是不懂,但我知道,我郭山海年快半百了,我想安定下来了,我……”
“哦,你想安定下来所以你就回来找我了是不是?郭山海,你把我当什么人了?”王雪俪红着眼眶控诉了起来,“当年我是怎么求你的郭山海?我求你带我走,我跟你说我和尤春军过不下去了。可是你呢?你的眼里只有你的创业梦!你眼里有我吗?”
王雪俪哭着咆哮了起来!
往事一幕幕,如被揭开的旧伤疤!
她并不爱尤春军,可是他对她好!
而眼前这人呢?
那次久别重逢,她借着醉意求他带自己走,他却嫌弃她是个累赘。
“这一走,就是十八年!”王雪俪哽咽地责问:“你知道这十八年来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吗?”
乐乐不是尤春军的孩子!她一直都心知肚明。
估计尤春军也是知道的。
所以,打从那次乐乐手术需要输血而他血型不符之后,他看他们的目光就不一样了!
她知道他在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