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她来,连忙让出一个位置来,长相气质各不相同,却又格外出色的三个人,就这样完全不顾及自己形象地,坐在了马车顶上,手里还拿着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把瓜子磕着。
挡在前面的两架马车,极为宽大且豪华,双方护卫也是死死护着自己的主子,不肯退让丝毫。
“赵明阳,识相的就赶紧让开,今儿个小爷我有要事,需要先到洪家老宅,耽误了你可担待不起!”
另一辆马车里一个头戴金丝攒珠发冠,穿着一身金色锦袍的少年公子也是丝毫不让。
他伸出半个身子,对着与自己仅有一步之遥的青衣男子狠狠地啐了一口唾沫:“柳原义,你可别借着鸡毛当令箭,你有什么事儿?是急着去和洪家的大小姐送礼啊,还是赶着给铸剑那位的小女儿送花送话本啊?”
“姓赵的,你可别将污水随意泼在别人身上?!怎么,你倒是以为今日只要将这个污名扣在我身上,你就能得到那把剑不成?
哼,我告诉你,洪家他们说了,大家若要得到此物,必然要经历一番血战。
你连我都打不过,又何德何能可以手握那样的宝剑?”
张明阳不屑地看了一眼柳原义:“你的武功比我高?谁知道是用什么鬼法子升上去的,还记得当初一起练武的时候,你不是天赋不行,就是这里疼,那里难受的蠢驴,懒病一身。
你的武力比我高?怎么高上去的?难不成去春风楼里一夜春风,你就以为自己的武力就能如那些姑娘说的那样,雄风大展,一扫过江龙吗?”
柳原义的手狠狠拍在窗栏上:“粗鄙!你还是一如既往的粗鄙!我辈习武之人的宽宏大度,君子狭义之风,你没有半分,这市井下流的恶习却学了个十足十!
我等新一辈的年轻人真是羞与你为伍!”
谁料赵明阳不生气,反倒十分开心:“如你一般,我也觉得无比恶心!少来这里假仁假义了。
你若真是个清风明月的娇娇君子,就不会在这里和我因为这一脚路的分寸,一直不肯让了!”
争吵声越来越大,一点也不影响三个人嗑瓜子的速度。
司徒敬吐掉嘴里的瓜子皮,边吃边说道:“听了这么久,我倒是更喜欢这位姓赵的公子。他的话可能有些粗鄙,但是理还是对的。”
“嗯,倘若这位柳公子真的是位大度的君子,就不会因为谁先到而特意追逐,分毫不让,甚至最后堵在路中间了。”
“话说,他们之间的矛盾有谁清楚吗?”司徒敬对着马车旁边的一些江湖人士问道。
在场的一些人,早就因为这两人堵路而烦躁不已了,有好事者高声答道:“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啊,这赵明阳和柳原义本也是拜了同一位武学大家为师。
赵家和柳家是世交,两人一同长大,相传两人年幼时极为要好,却在一夕之间两人闹到恨不得杀了彼此的地步。”
“恨不得杀了彼此的仇怨?”
“是啊,因为那位武学大家有一个千金小姐,可是那姑娘身子不适很好,自幼患有心疾,被娇养在身边。
三人呢,也便有青梅竹马之情。
据闻,赵明阳看上去如此不羁,早年也是极为稳重温和的,只不过因为这个师妹死了之后,就再也见不得柳原义。
每每遇见,都恨不得指着对方的鼻子骂,甚至拔刀相向的也不是少数。”
师妹死了,两人就闹翻了?这是什么理由?如果换到他们三人身上……
“清远,若是咱们师妹死了,你会和我闹翻吗?”司徒敬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顾卿凉凉的眼神不着痕迹的挖了他一眼,淡淡道:“不会,师妹因你而死,我会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