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一顿,“我会快些回来的。”
“治水之事绝非一朝一夕,少则数月,多则数年。大哥可是想好了,玉南州如今是水患之地,大哥不会想着带着阿荼过去受苦吧?”
他语塞,要与阿荼久别,他实在于心不忍。可阿荼也已经适应了京城的生活,他也不想让她随自己到处奔波。
“太子和三皇子,都不会接手这个烫手的芋头的。因为他们没有把握处置此事,倒不如推一个人去处置此事,若是处得好了,将其收为己用,处不好,还能将所有责任,都推脱开来。”
国公没料到,她竟然已经想到了这一层,不免有些讶异,“拂儿,你觉得……谁会去?”
她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爹心里应该有了答案,又何必问我呢?一无所有之人,自然无所畏惧,何况,此事若成,不仅仅是玉南州,是整个大梁都会传遍美名,必然会大获民心。”
事实上,最令他们讶异的,是她竟能对朝中之事看得如此通透,或许……她意外的,是个可塑之才,可惜身为了女儿身。
“爹不必忧虑此事,自然有人会去做。而大哥……如今还是先在京城站稳了脚再说,日后,大哥可是国公府的主人啊。”
“若是太子一党派了人去,此事……”
拂以笑道,“爹,此事上,他们掀不起风浪的。”
他微微蹙眉,她却没了下文。“汤快凉了,早些趁热喝吧。”
她拿了托盘出去,出去前,瞥了一眼地图,带上了门。
玉南州的地图,她再熟悉不过了。上一世,去治水的人,便是宫靖白。
她每日如望夫石一般会在府门口等一会儿,她知道他不会那么早回来,却还是忍不住等着他。
每日守着地图,看看他所在的那一片土地。
这一世,他欠她的,她都要讨回来。
玉南州治水啊……也该是走走别人的路,让别人无路可走了。
翌日早朝,朝中弥漫着一股抑郁的气息,皇上扣着玉扳指,目光冷冽,“这朝堂之上,竟无人敢去?”
百官屏息,不敢发一语。
“太子,你如何看?”
突然被点到的太子,心抽紧了一下,随即道:“回父皇,此事儿臣认为,应寻得一些能人志士,才能处置好玉南州的水患问题。”
丞相随即道:“陛下,不如在民间寻找能治水的能人,这天下之大,总会有知道如何治水的人。”
“前几年,去工部的那位治水先生,不也是民间贤士?可如今,那是什么结果?”他冷笑一声,“朝堂之上数百官员,竟无一人敢接此事?”
临渊心中挣扎着,不如就此时站出来吧…可是…阿荼她……
三皇子看了一眼皇上的怒色,定定道,“父皇,此事,儿臣觉得确实该先寻得能人志士,在派人到玉南州监督和发配任务。”
“老三,你可想去?”他突然冷声道。
“儿臣愿为父皇分忧。”
皇上注视他良久,淡淡道,“今日退朝,若有愿接下此事者,再与朕商议。”
“恭送皇上。”百官行礼,三皇子却是握紧了拳头,在试探他么?果然没有相信过他啊。
那半真半假的试探之中,想将他打发出皇城的心,怕是占了多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