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关在竹屋开始,她就失去了自由。每日三餐有人送来,只是那些人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将她拆之入腹。钰洛偶尔能来见她,还是趁着看守不注意,溜进来的。
她说,此前去寻手札之人,是族长的儿子,过几年会掌管南巫部族。原本寻手札之事,便是要交给霁初,可冉枫从不认同霁初的能耐,于是...一得了神医的消息,他连夜从部族离去,就为了拿回手札,怎知这一去,就是永别。
冉枫虽不是死于她手,却也经她一番折磨,她也算是害死他的刽子手了。那么些人恨不得杀了她的心思,她多少也能体会了。
“温姐姐,我们也是听从族长之命,虽是带你至此是无奈之举,但我一定拼死保你性命。”钰洛向她承诺。
人生总是不知,究竟明天和意外,哪一个先来。昨日还想着如何断宫靖白后路,今日却被人带到南巫。反复无常,拼命挣扎。
从住进竹屋后,就再也没见过霁初了,药也是让钰洛带来的。那男人漫不经心,似乎从来没有什么能将他打动,讨厌这个男人,正是因为他,她不得已跟他而来,隔几日喂一次药,防止蛊虫暴走。
不知家中如何,自己在衡月面前被带走,依他的性子,必是会自责不已。
她不禁落泪,发出低噎,吓得钰洛一慌,“温姐姐,怎么了?可是难受?”
“钰洛。”她握紧她的手,“你若真要帮我,便把解药给我,此后的事,不会跟你有一点关系。”
当即她便露出为难的神色,拂以立即再下了一剂猛药,“你方才说要帮我的,难道只是空话?”
“不,不是空话。”她立即道,“只是我劝姐姐还是莫要这般冲动,南巫周围的丛林多有毒蛇猛兽,若非有引路人,否则必会先成为它们的腹中食。”
“那我应该如何是好?难道就要在这关一辈子么?”那凄凄惨惨戚戚的模样,令人同情怜爱,钰洛终归是个孩子,历经一番心理挣扎,终于道,“我们族里有一种药,擦上之后,药的味道能让毒蛇猛兽退避三舍。”
“钰洛......”
“可能不能从先生那偷到药,我也说不准,先生太精明了。”
“不管能不能,暂且一试吧。”
虽然这般蒙骗一个孩子,不太光荣,可她也别无他法了。若是钰洛去偷药,或许他还会有些疏忽。
夜里趁着看守人睡去,钰洛偷偷敲打她的窗户,将一个小瓶子递给她,“温姐姐,这是主蛊,用这条蛊虫,将另一条引出来。”
没想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顺利,顺利到她隐约有些不安。
钰洛帮她取出子蛊,拂以是亲眼看着蛊虫从自己体内被取出,随后两条虫子都被钰洛放进同一个瓶子里。
“还有这瓶药,记得涂上了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