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用膳过后,衡月拾起红盖头,又要给她盖上,她闪躲着,“还戴啊?”
“喜娘说了,要新郎官来摘下。”他理直气壮,给她带好。周围已经都暗下来了,唯有烛火摇曳,还在静静烧着。
他拿着玉如意,慢慢挑起红盖头,她睁开眼,眸光闪闪,像是将世间万丈光芒汇集一处。唇红肤白,小巧的樱唇微启,脸颊是淡淡的红晕。金色的耳环同发上的金步摇在晃动,她像是堕入凡间的仙子,为他身着烈焰红裳,只为他而来。他低头,将亲吻落她眉间,她再次闭上眼。
对她而言,大概只是个仪式,对他而言,却是得到了最特别的人。
当夜,拂以与他二人同躺一张床上,和衣而眠,他睡在外头,还要强硬的拉着她的手。
她本想问,你什么都不做?可又觉得这么问了,显得自己很希望发生什么。或许...他还没接受过‘洞房教育’?这么一想突然安心了,对,他才这般年少,不懂也正常。于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今天折腾了一天,累了。
回想一下不对,爬起来,把头钗和耳环等饰物都卸下,出门叫一声:“冯一。”
下一刻,他便出现,单膝跪下,“夫人。”
连这称呼都改了啊。“能帮我们打些水来梳洗么?”
“是。”
她一进来,听了这称呼觉得上下不自在。他已从床上侧起身,一手支在下颚,一边看着她,经刚刚那么一躺,发丝半垂,烛光映在他苍白的脸上,竟有几分妖娆的味道。
冯一端了水进来,放下后又毕恭毕敬的退下。
她坐下了,碰了水便开始梳洗。
“你府上都没有婢女么?”
“嗯。”
敢情她还得自备?果然还是只能把君兰带过来么?
“鞠竹。”只声一唤,一个眉目凌厉,看起来尖锐的女子从推门而入,“世子。”
“以后夫人的起居安危,由你近身伺候。”
鞠竹应下后,退了出去。
她卸了妆,仔细看他这屋子,不是他之间住的,反倒是间新的,衣柜换了大的,连女子的梳妆台都有,自打听到景棣王府有喜事的消息到现在,她怀疑他筹划很久了。
“夫人还不就寝么?”他似是困了,语气都有些懒洋洋的。
“我让冯一进来伺候你更衣洗漱。”嗯,要她来,暂时还办不到,
她那背影,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味道,他唇边扬起淡淡的笑容。
冯一进去了,她反倒是在院子里冷静,他不过是一个孩子,那般冷静,她怎么就开始不自在了?
拂以自然不知暗处还有几个人盯着她,窃窃私语,“我说吧,世子这招不行,今夜肯定不成。”慕十二信誓旦旦道。
“就你能耐,这不是还娶到温小姐了么?来日方长。”即墨道,听慕十三一声咂舌,“十三你什么意思?”
“忠伯好像没给世子那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