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你在南巫,发生过什么?”
曾经在安济堂跑堂,只为多认些药,学些医术的人,如今却与毒物为伴。说未曾发生什么,他自然不信。
对她而言,过去在南巫的日子,并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即使是因为有那段过去,才造就了现在的她。“你见到的是现在的我,过去并不重要。”她把蝎子放回去,将瓶子放在一边。
她在排斥谈及那段过去,而他还未到能撬开她这道心门的时候。
但凡二人谈及这个话题,总会不欢而散。
可云衡月,不存在他不知道的事情,她不愿说的,他便自己去查。
“我此前来时,把药带来了,等会儿你喝了再睡。”
他本娶她,不是想让她受累的,现在却有些本末倒置了。
她端了药过来,还带了个手炉。“平日你手就凉,现在天气冷了,手冻得跟冰块似的。”
“你家中的人,很在意你。”
“我是家里最小的,大家都是比较宠老幺,当然,除了老夫人。”
虽是这么说,她却似乎不大在意,撩起他的墨发细细看了一眼,“还好早上及时换了衣服。”
她的身上淡淡的香气飘来,他不自然的撇开头。
是说他们二人成亲,在家中也是同一张床。想想对方还是个纯如白纸的少年,自己到底是在担心个什么劲儿。
今日是在国公府过夜,他也没地方跑了,洗漱完,她就去摆弄她院里那些毒物。
大概是温夫人对国公他们说了什么,他们对她养了毒物一事,缄口不言。
记得这屋子他来过几回,那时他还唤着她:拂姐姐。
现在她已是他的妻子,要如何相处,如何把控尺度,他反而控制不好了。
衡月开始反省自己的问题。既然暂且改变不了她的态度,只能改变自己了。
她鼓捣了有半个时辰,把那一屋子的毒物都喂完。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当知道它们不会伤害她,甚至每天都看过它们,喂养它们,现在看它们还能觉得和蔼可亲呢。
只是看那几只蜈蚣缠在一起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恶心。
冬天罐子里的几条蛇都进入冬眠,紧紧缠在一起。
拂以搓搓手,回屋了。
君兰对站在门口守着的鞠竹十分好奇,看她一脸凶相,又不敢随意靠近,只远远的搭话。
“鞠竹,你不用守着了,去休息吧。”
“是,夫人。”
“小姐!”这是她今天才真正能跟她搭话,一整天都在陪着谨逸。“这亲事究竟是怎么回事?”
“大概就是冥冥注定吧。”她拍拍她的肩膀。
这算是回答么?“小姐。”
“叫夫人。”鞠竹还没走,拉着她就退下了。
拂以还对着她们挥了挥手。鞠竹还是很识相的,当然,她也不反感君兰在她面前的活跃,毕竟多点生气也不是坏事。
推门进去,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她脱了外衣,便上床躺着,二人身边还有距离。她倒是很快就进入睡眠,他却慢慢睁开眼,看看身旁的人。偷偷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才闭上眼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