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摇头,她也不勉强他。
敲打木鱼的声音,和香的味道,令人内心平静。络绎不绝的香客,在进入佛殿中,都会安静下来,不管是非浮躁,合十参拜。
拜完磕头了,他们便去西厢房,期间她问他,“为何你参拜?不信佛么?”
他一直都觉得若是有佛的存在,想来是不会对他这般残忍,“我不信。”
人人皆有自我的信仰,既是如此,信仰不同之人,她也不会有所歧视。
景棣王已经醒了,只是还没能下得了床。
他还没进去,就听他道:“是衡月吗?”
脚步一顿,走到床前,“父王。”
“你也长大了啊。”他见他的眉目,却是与王妃越来越像了,“我听说你成亲了,连你的婚事,我都没有到场,是我不是。”
他一时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两父子之间又是一阵沉默。
“你娘子呢?”
拂以这才走过去,行礼:“父王。”
前世到今生,她没见过几次景棣王,更没想到如今的他,会苍老憔悴成这样,衡月与他相像的,就是轮廓了。
她看他的同时,景棣王也在打量她,“你是国公府的女儿?”
“父王可还记得五年前,家父找父王借了山庄一处,让小女休养?”
他回忆起来,确实有这么一件事。“原来那时是你。”
虽是自己的儿子,可二人相处得却极少,甚至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话题,如今成亲了,连儿媳妇的来历也不是那么清楚,除了将王府的事情托付给他,自己这个父亲,做得倒是失败。
景棣王倒也只是问了几句,随后就散了其他人,与衡月二人说话。
“既已成亲,就好好对人家。”
“嗯。”
方才冯一拿了火盆进来,只听火盆的碳,‘滋滋’的烧着。
“早些回去吧,莫要在这待太久了。”
“你还不打算回王府么?”之以同他说过,他的身体状况。此次是救回来了,可要再待在寺里,过一段时日,怕是神仙也救不回来。
“生死有命,已是定数,此事也不用追究了。”
火盆上里的火星在燃烧跳动着,墨色般深沉的瞳孔注视着他,“是因为我么?”
他没有回答。
原来这些事,最终还是因他而起。“若是这块玉,还了他们便是。世人皆道我云衡月命数不长,也不都是虚的。”
“便是还了,事情也不会就此打住,那玉已然认你为主,无论招致是福,是祸,都在劫难逃。”他们云家生了三个孩子,两个夭折,好不容易出生的衡月,又比常人柔弱,这么多年折腾下来,爱妃没了,孩子的性命也岌岌可危。
“罢了,你回去吧,我就留在这里,陪陪你母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