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冰冷的脸上,出现裂痕,“冯一,把他看好了。”他抽出剑,随即就将他的下颚骨错位,防止他咬舌自尽。
“是。”
心底有一种恐慌,在逐渐放大,白日里,他在赶他回去,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什么。
之以也是,她让他留下,为什么呢?
他们都知道了什么,唯独将他排除在外。
他一点轻功,落至屋顶,从屋顶径直寻西厢房而去。
西厢房里,则是一片混乱,她手上满是鲜血,还是温热的,方才还在与她说话的人,不过是转眼,就已经躺在血泊里。
蛊虫,对,现在要先封住他的穴位,先止血。
为什么血止不住,为什么止不住了!!!那是腹部被利器所伤,划开的一道长口,血汩汩流出,没有给她思考的机会。
不,不可以,景棣王不能死,她按住伤口,如果他死了,那不是和原来一样,什么也没有变吗?即使她这么努力想要改变前世的道路,也是枉然吗?
鞠竹站在门口,惊愕不已,被声音招引来的僧人们,差点吓晕过去。沈清斋见此景,推开人走了进去,“拂儿。”
她像是失了魂,为他扎穴时,手都在颤抖。
景棣王突然抓住她的手,张张嘴巴,似乎在说什么。
她跪在他身边,倾听他的话。
“衡月...就交给你了......”
泪倾涌而出,“不,王爷,不可以!”
沈清斋阻止她的动作,摇了摇头。
“放手。”她怒道,手上有血,反而让她从他手中挣脱开来。
云衡月从外进来,见她双膝跪地,按住景棣王的伤口,景棣王身上,已插了数十根银针。他走过来,蹲在地上,“父...王?”
他微微抬起手指,触碰他的脸颊,如今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带血的指尖滑过脸颊,他望着他的唇形,一字字的印刻在他心里:为父对不住你。
手指滑落下来,无声息的将人带走。
那是绝望的味道,于他,亦是于她。
他静静的看着他,自小,他们二人就没怎么交流,起最大争执的一次,也只有母妃逝世,他曾问他,他是铁石心肠么?
如今想来,许是如此。
因为连现在,他连一滴眼泪都掉不出来。
他将银针,一根根拆下,让他平躺在地上,“鞠竹,封了此处。”
“世子。”沈清斋站他面前,他淡淡道,“都尉,这是衡月的家事,希望都尉能帮处理了周遭,给家父一块清静。”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拂以还跪在那,用手捂住他的伤口,一动不动。
“之以。”她像灵魂出窍一般,没点反应。
他蹲下身,抚摸着她的头,“不是你的错,所以,不要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