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以不会知道,就她这么一问,让慕十二整整半年都没能再回过王府。
马车入了宫门,宫人扶着他们下车,左右成排站着的,形成一条长道。放眼望去,未能见边。这么大的仗势,只有前世宫靖白继位和祭天大典时见过。
景棣王作为一个世袭王,这般隆重的册封仪式,是从始皇帝传下来,一代代传下来,随着各代景棣王淡出朝政,册封也渐渐简化,如今皇上竟为云世子册封,这般用心,让人不禁琢磨其中的意味。
他向她伸出手,她定定的看着他,将手放到他的手心。
还是那般冰凉,却紧紧握紧她的手。
这条道很长,长到她恍惚,会不会没有尽头,就这么一直走下去了。
未至弱冠,册封为王,公子温润如玉,淡雅无双。
太阳升起,在宫城中打下第一束光,皇帝坐在高位上,注视远处走来的两道身影。
他头戴乌纱帽,将发丝尽数束起,露出俊美的容颜,身着墨锦的朝服,身上的贵气却是无法抵挡,牵着的女子,明眸带笑,灿如春华,皎如秋月,娴静犹如花照水,好似天生一对。
二人踏光而来,一步步走到皇上面前。
她直视正前方,没有一点彷徨。沈清斋握紧拳头,随即慢慢松开,无悲无喜,唯有一痛。青鸾山庄初见的少女,如今已做人妇,不是为他,却是为了别人。
北上一行,他以为那个梦能延续下去,可到了头,就结束了。
连她也只是他做过的一场梦。
朝服拖地,裙尾的金丝在阳光下发出淡淡的光芒,亮得刺眼。
宫靖白注视着她一步步走来,与他不过几步之隔。
身旁的傅辞绯见他的目光所至,心中恼火,那温拂以已是世子妃,却还是吊着殿下的心思,是不是只有温拂以不在了,殿下才能看到她?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二人双掌交叠,行大礼跪在地上。
“爱卿平身。”皇帝道,“景棣王去世数月,景棣王位空缺,今时今日,朕就将册封景棣王之子云衡月为新的景棣王,其妻温氏为景棣王妃。”
“皇上英明。”站在周围的大臣齐齐道。
“云衡月,日后你为景棣王,必将辅佐新太子处理朝政;温氏,作为景棣王妃,好好照顾景棣王。”
“微臣遵命。”
“臣妾遵命。”
犹如一块石头投入水池中,掀起波涛汹涌的巨浪。百官心中开始猜测,新太子?皇上这是把新太子的人选都给定好了?这新太子,又会是谁?难道...会是七皇子?
宫靖白心中第一时间否定了他们的猜测,皇上不可能封他为太子,目光落到夕贵妃身上,眯起桃花眼。皇上...打的是这算盘么?
参拜皇上过后,国师上前,身旁带着两个小童,端着水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