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问过她愿不愿意,只道这是应该的。
可谁又能确定这条路是不是就是对的?
晚饭后,云衡月坐在竹摇椅上,谨逸在他身边,与他玩得甚是高兴,他面对孩童时,卸下作为景棣王的那份重担,与谨逸勾着手指,谨逸笑起来,小手把他的手都包裹起来。
“逸儿。”她一唤,他就抬头,向她小跑过来,“姑姑。”
“和姑丈在玩什么?”
谨逸将她手拉起来,像方才勾他的手一样,拉起来了。
她不禁笑了,像是触及心中柔软之处。
云衡月就这般望着她,“之以,把手给我。”她略微诧异,将另外一只手递给他,他将手指与她相缠,露出淡淡的笑容。
“你是小孩子么?”她忍不住笑道。“你姑丈可能就比你大了一岁。”
“姑姑,可爹说姑姑才小,就知道给姑丈撒娇,羞羞脸。”
她愣住,“我何时就只知道给你姑丈撒娇?”她在他面前可硬气呢。
他吐吐舌头,根本不听。
“逸儿,过来。”他将谨逸抱起来,让他坐在腿上,“你说姑姑像什么?”
“兔子,爱哭,眼睛可红了。”谨逸立即抬起小手道。
“温、谨、逸!”她咬牙切齿道,“我哪儿像兔子了。”
他缩在云衡月怀里找庇护,他就护着他,免受灾难。
几个人在那闹着,温夫人就同国公在后边看着,不时叹口气。
“夫人是在愁什么?”
“拂儿这孩子,和衡月倒是般配的,可她对衡月的上心,和衡月对她的,又是有所不同。”
她看得出来,比起拂儿,衡月倒是更在意她。
“夫人,这些事,就让他们自己去处置吧。”他也老了,也不想给他们折腾这些事。
“娘还在喊着闹头疼?”
“嗯,方才送过去的药也不肯喝。”
“不如让拂儿给她看看?”国公提议,温夫人反而不大接受,“就是给看了,又能如何?拂儿给的药,她会吃么?”
温夫人是知悉老太太那性子的,不把她撵出来就不错了。
“若是治好了,娘可能会对拂儿另眼相待呢。”他一直想改善母亲和拂儿的关系,一家人就不要跟几辈子的冤仇人一样了。
“拂儿未必会去。”不光是老太太讨厌拂儿,拂儿自己也不喜欢总是折腾她的老太太呀。
可出乎意料的是,国公才同她一说,她思索片刻,就拉上衡月过去了。
老太太上了年纪,多有些小病小痛的,加上时不时就动怒,出些毛病总是难免的。这回膝盖骨疼得很,身边的人又伺候不好,安济堂请的大夫那药方子喝了,好了几日又卷土重来,她真是气到头疼。
下人们把药给端上来了,她就直接摔了药。“真是没点用处的东西,老太婆老了没用了,也没人帮看着些,病痛也无人看管。”
这话是真的冤,这些个下人精心照顾她,到她这倒是成了没人看管了。
“老夫人,王妃来了。”
“她来做什么!”
听着中气十足的声音,她觉得老太太活个二十来年还是没问题的。“滚......”后面的话在见到云衡月的时候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