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妖啊,那妖是谁?
手臂挡在眼上,挡住了她的视线。有很多模糊的东西,隐约觉得可以串起来,可再看,又不成形。
孟寒玉、云衡月,它会认衡月为主,只是巧合吗,又或是......一个念头在脑海中浮现,她只觉荒谬至极。
方才,白龙的头抵在她额上,她感觉像是有什么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吸走了一般,脑海里乱糟糟的。
白龙渐渐有了生气,她的精神气却一点点被抽离。
“你是人族啊,不该有这么深的妖气。”
“即使你用了这次的妖气,能恢复原状,下一次,你又该如何?你自深海而来,回到深海去,就能救你一命,你又何必这般执着?”
他微微一笑,“我已是人世间的妖龙,即使回到深海,也只会适应不了大海而渐渐死去。这已成定局,是我的宿命,我就该接受了去。”
苟延残喘,看遍人间烟火,最后如空中的焰火般绚烂死去。
分明这般不真实,换做是他人,她都该嘲讽一番了,可他说这话时,她连个笑都扯不出来。
他是荒唐的妖,她是荒唐的人。
尧的其他妖怪,并不知道雍靠着每隔一段时日进食妖气来保持自己的状态,知道的只有梨城,与另一个跟在雍身边的妖。
“这次的状态,能维系多久?”梨城问他。
“两三年,大概不成问题了。”能留下这般妖气的大妖,究竟会是什么模样,与那女子又是有什么样的纠葛,他突然就有些好奇了。
“雍大人,千万不要把所有事都扛在自己身上。”他定定道,“尧不能失去你。”
“我以为,不能失去我的,是你。”那温柔的笑容绽放开,却是带着几分苦涩的味道,“梨城,什么时候,你该长大了。”
没有人告诉过他,长大的代价,就是要失去重要的人,那还是选择不要长大来得好,至少还能有瞬间的永恒。“长不大了,所以雍大人,会一直放不下尧的。”
他苦笑着,说不出话来。
她睡了几夜,期间小甜进去了几趟,不敢打扰她,又默默退出来。
梨城过来时,她也只敢稍稍抱怨两句,“梨城大人,云夫人已经许久没醒了,一个凡人怎会睡这般熟呢?已经好几天了,再这么下去,也不知会不会出事。”
“去忙你的。”
即安和即墨守在门口,见他要进去,就拦住他,面目不善,“大人还是在外头好,进去与夫人同处一室,对我们夫人的名声也不好。”
“我还怕着她出什么事情,难道你们就不怕?”
“夫人若是会出什么事情,那也一定是与你有关。”即墨毫不客气道,“请了夫人过来,也不知是做了什么,若是夫人有个三长两短,我等必将你们这尧闹得鸡犬不宁!”
梨城闻言,面色隐有不悦,他好心过来看看她的情况,非但不被感谢,还这般恶语相向。虽她沦落至此,确实是因为他们的缘故,可他到现在,就在尧,还没人敢用这种态度对他。
一妖与二人对峙,空气渐渐紧张起来。